2:50a.m.
馬修•W•窮死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深冬的蘇必利爾,皚皚白雪停滯在血紅的火焰上。
湖水是可口可樂,像他們夢寐以求的石油那般黑得透亮,突突冒著氣泡。他向前,在其中看見自己的臉,倒影在雪光中淡淡隱去。
他的孿生哥哥變成了一隻巨大漢堡,巨無霸雙層芝士。
他把它剝開,一片片沾了湖水吃乾淨。
10:30a.m.
7月4號是馬修•W•窮死的受難日。
當然,這的確意味著他又度過了生命中新的一年的頭三天,儘管他的生日永遠在72小時的永遠中被遺忘。
你會認為“The Independent Day”遠遠沒有“一幕狗血腦殘劇的開篇”來得貼切的,如果亞瑟•柯克蘭連續233年的這個日子蜷在你懷裡哭兩個小時後抬起血絲密布大紅大綠的眼問上一句“你誰啊”的話。
H-ero的生日派對可不能因為蔓延到全世界的感冒而降低規格,這讓馬修每每都有送他司康餅的衝動,殺人滅口一流消耗性裝備。
遺憾的是,馬修是連司康餅都做得溫潤如玉的孩子。
10:00p.m.
弗朗西斯小心翼翼地公主抱著亞瑟挪到門口,確保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才征服的醉漢紳士不會突然醒來。亞瑟•柯克蘭喝醉後的破壞力遠勝最高級彆的哥斯拉。
馬修注視著弗朗西斯終於披上了衣服消失在門口。阿爾弗雷德晃悠悠地在他麵前關上門,轉身徑直朝他的方向。鼻尖撞上鼻尖,準確無誤地。
……沒錯他是馬修,他是他坐著的椅子有人會坐上去的馬修,他是被忽略習慣了連鬱結都懶得的馬修。於是他平靜地從地上爬起來,拾起德克薩斯,遞過去。
阿爾弗雷德孔雀藍的瞳孔朝他天真地閃了閃。燈光開得曖昧而冰冷,他的眼像置於天鵝絨上的寶石。
“你誰啊?”
“馬修。”
馬修告訴自己不歎氣,每次歎氣就有一百萬腦細胞死亡。
“哦哦!原來馬修你一直在啊!剛才都沒發現你呢哈哈…”
畢竟是亞瑟單性繁殖的單倍體啊。馬修司空見慣地撫額。沒爹的孩子就是不好。
“啊最近上司總是布置些無聊的事情呢!今天馬修你就留下來陪Hero玩吧!”
“…好。”
馬修認命,麵對他坐下。酒被亞瑟喝得一滴不剩,他無奈地接過2.5L可樂瓶。
“喝這個會發胖。”
“沒關係反正大家看不見你。”
“這有因果關係麼?”
“Cheers。”阿爾弗雷德的大塑料杯已經靠上來,帶上彼此的唾液接觸。
“A la votré。”他下意識說。
10:05p.m.
阿爾弗雷德扯過一條棉毯,裹了裹因為感冒而抵抗力不似從前的超人身軀。馬修瞥了一眼上麵巨大的星條旗,扁扁嘴。
“Hero的旗幟過了這麼久還是這麼帥哦!”阿爾弗雷德用力地晃了晃棉毯,掀起一陣涼風,“紅白藍,忠誠,純潔,熱情!和亞瑟一樣的顏色組合!”
“弗朗西斯哥哥也一樣。”他勉強抽了抽嘴角,“羅德裡赫先生曾說,紅色使人熱情,而藍色使人憂鬱。”
“難怪紅色的機體都是三倍速!”阿爾弗雷德猛拍大腿。
“……所以你快坐到藍色的駕駛艙裡吧,”他從嗓眼裡吐槽道,“這樣你就會憂鬱地想變成高達了。”
10:20p.m.
“我說馬修,為什麼我們一家隻有你的旗子不是紅白藍?”
“上司定的誰知道。還有我不認為我屬於一個遺傳腦殘症的家族謝謝。”
“跟你上司說說,改了吧。”
“畫什麼上去?”
“就畫…藍色包裝紙的麥香魚吧!”
“……你隻要超人服的紅與藍就夠了。”
10:30p.m.
尼亞加拉瀑布以西四十公裡處有一座橋。一百年前他們建成它,把他們的身軀連成整體。人民駕著自家的小汽車經過它,情侶去佛羅裡達,年輕子弟去拉斯維加斯,夫婦帶孩子去迪斯尼,來往自由,無須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