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的走廊裡傳來了值班老師推車的聲音，張亦然這才反應過來，把周應扶正。他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想著自己要說些什麼，才能夠緩解剛剛那個尷尬的片刻。

“你……怎麼在這？”張亦然緩慢地說著。

“我來幫李檬還書。”

“你剛剛不是在找書？”

“是啊，找不到那本《蘇東坡傳》。”

張亦然目光在書架上掃視著。

“說實話，我也挺想看的，李檬一說，我才猛的想起來。”

“我家有，明天帶給你。”張亦然瞬間回答道。

“那我可以借給李檬看嗎。”

“你想給誰就給誰。”

從圖書館出來，上課鈴還沒響，周應和張亦然走在回教學樓的路上。

天氣快要轉涼了，樹上僅存了幾隻知了在那裡叫著，唱著夏日的告彆曲。晚風中泛起了絲絲涼意，穿著短袖的周應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張亦然注意到了，“冷啊。”

“有點。”周應加快了腳步說道。

“明天記得帶件外套。”

周應點了點頭。

“明天早上吃什麼，張亦然同學，輪到你帶早飯了。”周應說到。

張亦然想了一會，停頓了片刻，對周應說著：“明天早上你不就知道了。”

“哦。”周應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哦哦哦。”張亦然說。

“張亦然！不要學你姐說話。”

張亦然故作委屈地看向周應，帶著些許腔調說著：“知道了...姐姐。”

“張亦然！”周應踮起腳來從後麵輕輕捏著張亦然的脖子說，“你搞什麼茶言茶語？！”

張亦然故作求饒的樣子：“好咯，姐！姐，我錯了。”

“今天幸好你在那，不然我剛剛指定肯定摔慘了。”

“以後走路注意點，彆閉著眼睛。”

張亦然把周應送到樓梯口，就趕忙跑到了活動室，隊員們隻列出了少許觀點在黑板上。他從前門進入，走到了講台上的一體機前。他把U盤裡麵的資料在一體機上播放著，在黑板上列舉了幾條思路的提煉。

剩下的兩節晚自習很快就過去，下課時，隊員們差不多都有了些思路。張亦然的稿子也已經打好了框架，隻需要收集其他隊員的稿子，進行觀點提取就能出第一稿。

活動教室關上了燈，張亦然在門口看了一眼手表。距離下課還有兩分鐘，現在跑上去，正好就會遇上下課。

剛好，在下課鈴打響的前一秒，張亦然趕到了八班教室的後門口。透過後門口的小窗戶，他看到周應正整理著今天的作業。

張亦然退到了一邊，下課鈴聲一響，同學們從教室的前後門擁擠而出。張亦然伸長脖子，目光穿過人群，往教室裡麵看著。

待人群散去，看見周應在教室裡麵收拾著書包。張亦然站在後門，就這樣安靜地等著。

正準備將水杯放入書包側邊的周應，回頭朝後門看了一眼。

張亦然見到她回頭，便跟她揮了揮手。

周應提起自己的書包，向後門跑去。

“走吧。”周應緊挨著張亦然說道。

張亦然低頭看著周應。

“走，回家！”

路燈的光束灑在夜色中的柏油馬路上，照亮了他們的歸途。疲倦感悄悄地爬上了他們的肩膀，這一刻，隻想快點到家，閉上眼睛，等待新一天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