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洲市這幾天晴空萬裡,似乎是在迎接著二零二二年夏天的到來。
早上,還刮著微風,春意似有似無的停留了片刻,氣溫還不太算燥熱,空氣裡還飄著些許濕潤。張亦然手裡拿著英語書,站在公交站前等著周應。
這周周末是周應生化競賽的初賽,張亦然跟周應說會陪她去。周應那天還以為這是張亦然說著玩的,便說了句:“勞煩您老出動,不睡懶覺。”
一向早上睡懶覺的張亦然回複說:“睡懶覺什麼的往後排一排。”
周五晚上,周應和張亦然打了一晚上的視頻電話,電話的最後,周應在收拾自己的考試用品。張亦然怕萬一出什麼岔子,便也帶了一套文具在包裡。
周六早上,周應在鬨鐘聲中醒來,她毫無困意,不想懶床。
另一邊的張亦然也是起了個大早,在衣櫃裡挑了好幾套衣服,最終選了一件短袖寬鬆衛衣。肩上的黑色斜挎包裡裝著手機、政治書、iPad和筆袋,手裡拿著桌子上的早飯。
張亦然一出門就跟周應發著消息,說他快到她家了。
進入小區,來到了家門口。張亦然沒有敲門,而是站在那裡,靠在門邊上,靜靜地等著她出來。
屋內的周應心想張亦然會在樓下等她,於是換好衣服,拿好包後直接打開了門。
“早上好啊!”張亦然出現在了門口,他伸出手,把早飯擺在了周應的麵前。
“我去!大哥,你嚇死我!”
不過周應倒是沒關注到早飯,而是定睛一看,說:“喲,穿得這麼帥,是打算到考場門口招桃花?”
張亦然欠欠地回答說:“那你彆擋我桃花。”
“那你彆去。”
“不行,我得去。”張亦然說,“到時候你被彆人拐走了,我上哪說去。”
好吧,又是被拐走這個說法。周應心裡覺著弟弟真的就是弟弟,總有一套說辭,顯示出他真的就是這個身份。
張亦然把早飯拿到了周應麵前:“我們邊走邊吃吧。”
“服務周到,可以。”周應接過早飯說,“那我就勉強讓你去吧。”
“彆太傲嬌兄弟。”
“你叫我什麼?”
“噢——姐。”
周應朝他眯了一下眼睛,是一種來自姐姐的“藐視”。
第一個餃子吃下去,周應就感覺到了這味道與平日裡的不大一樣,不像是外麵買的。
周應隨口問張亦然,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包餃子?
張亦然回答說,自己周末學了兩下。
第一次嘗試,餃子餡有點鹹,幸好旁邊還有一杯豆漿。
吃完早飯,公交車也差不多來了。
一晃就晃到了執禮附中的第二校區。考場門口,拉起了警戒線,這陣仗不比高考的小。
學校大門的前坪上,零零散散地聚著學生。
張亦然和周應走到一顆樹下,兩人坐在長椅上,像是在放空大腦。
周應沒想著現在繼續看會書,她覺得自己考前應該要適當的放輕鬆。
“你現在是越來越會穿衣服了。”周應說。
“嗯——要是穿得太爛。我怕……和你出門配不上你。”張亦然看向了周應,言語間有些許遲疑。
“算你有自知之明。”周應順水推舟接下了他的話。
周應用手扇了扇風,說了句好熱。
見狀,張亦然拿出了自己的書給她扇風。
他扇得很賣力,看起來有點不大聰明的樣子。
周應看著張亦然的頭發笑出聲來,嘴裡還說著你看看自己的頭發。
他的頭發今早又炸了毛,所以他每揮動一下手,頭發就會蹦躂一下。
時間接近八點一刻,學校的廣播響起了“請所有考生,排好隊,憑準考證,通過安檢,進入考場!”的聲音。
周應和張亦然站起身來,她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我先進去了。”
“你考完出來就可以看到我,我在外麵等你。”
周應拿著文具袋,通過安檢進入了考室,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等待著考試的開始。哨聲響起,試卷下發,周應快速瀏覽了一遍整張試卷,在上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準考證號。
九點,考試正式開始。校外的張亦然坐在了學校對麵小書店的窗前,拿出iPad準備整理一些知識點。
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周應完成了試卷的最後一遍檢查。趁著還有時間,她把最後一道壓軸的生化綜合試題再推了一遍。這是她考前最擔心的一個題目,內容綜合了兩科的知識,還有一大段材料需要分析,按照高海燕的話來說,這題考驗的是學生綜合素養,也是一道區分度題。
周應再推一遍後,確認了第二遍的答案和答題卡上填寫的是一樣的,便翻頁到前麵的選擇題答題區域去了,她要一一對應一遍,自己有沒有塗錯卡。
終了鈴響起,監考員收完所有的考試材料後,周應背著包,走到校門口。
校外的張亦然看了一眼時間,收拾了一下東西,從書店裡走了出來。周應還沒出來的時候,張亦然就收到了杜子奕發來的信息,約他下午打羽毛球,說自己喊了李檬,還讓他叫上周應一起去,四個人一起可以打雙打。
校門還未打開,考場內的老師還在清點著試卷。人群中,張亦然一眼就看到了周應,他舉起了自己的手,朝她揮動著。周應往校門外望去,一下子就鎖定了那個朝他揮手的人。
警戒線被放下,人潮湧動。
“題目難不難?”
“還行。”
初賽的試題難度不是很大,基本上都是周應能力範圍內的題目。考試開始前,她瀏覽完題目後,心裡已經鬆下了半口氣。今天看到的題目,比她平常訓練的競賽題難度小了些許。
“下午有什麼安排沒?”周應喝了口水問道。
“杜子奕叫我們倆去打羽毛球,他說李檬也會去。”
“話說回來,我們倆好久沒一起打球了。”
“嗯。”
上高中以來,周應和張亦然幾乎沒有一起出去打過羽毛球。
小時候,兩人剛認識的那會子,他們經常跑到對方的小區裡麵玩。讓他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一次一起打羽毛球,那時候的周應和張亦然,才剛上小學二年級,張亦然的個子還沒周應的高。兩人不知道是力大出奇跡還是怎麼,連打了三四個球到彆人家的窗子裡,還有兩三個球,掛在了樹上。文寧和徐蘭散完步回來看到這個場景,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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