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周應和張亦然就來到了球館和杜子奕李檬他們會和。場上，周應和張亦然一隊，李檬和杜子奕一隊。周應還感歎著張亦然的球技進步了。時間向前帶來的變化，有時能夠察覺，而有時又會發現這些變化被藏住了沒有發現。

打完球，幾人正在場下休息。

李檬跟大家提起到，過不了多久就要試行分班了。按照執禮附中的安排，高考後的學考一結束，就會進行分班。四個人的選科計劃都沒有變動。

“終於可以拋掉幾科了！”杜子奕回應著李檬的話。

張亦然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目視前方喝著水。

李檬看向了周應：“你今天競賽怎麼樣。”

“還行吧……差不多應該可以。”周應說。

周應回完李檬的話，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張亦然，說：“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打羽毛球了？”

“你猜。”

“你小時候跟我打羽毛球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球進了彆人家，多少球掉到了房子……”

張亦然反應過來，他放下水，連忙捂住了周應的嘴，周應回頭看著張亦然：“我還沒說完呢！”

張亦然摸了摸周應的頭，他朝周應笑了笑，又尷尬地看了看李檬和杜子奕，說：“你倆彆聽她瞎說。”

“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的……”杜子奕說。

“咦——”李檬心裡千萬句話凝結成了這一個語氣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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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臨近了中旬，今年的高考已經結束。

初賽出成績當天，長宜市執禮附中本部聯合建洲市執禮附中，同執禮大學一起舉辦了一場大會，張光明和文寧也到場了這次會議。

長宜執禮附中的千人報告廳裡，電子大屏上顯示著“執禮大學中文係與附屬中學2024年生源培養計劃簽約儀式”的會議主題。

這項計劃，旨在各分校選拔出文科頂尖的學生，將符合戶口、成績等多方麵條件的，送到長宜執禮總校，為執禮大學中文係和法學係，培養生源。

這些經過選拔的學生，會和長宜執禮附中選拔出來的學生一起，組成一個曆史方向的重點班。

這個班級裡的學生會接觸到各種招生信息，同時，他們也會著手各校的強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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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回到學校，年級組長就召開了廣播會，說最近有個文科方向的考試，校內先進行語文、英語、曆史、政治四科總分的排名。排在前六十名的同學，入圍選拔考試，如果有放棄考試機會的，缺的名額後位補上。

廣播會一結束，年級組就把入圍名單張貼在了公告欄上，走廊上也熱鬨了起來。

張亦然來到了八班教室後門，恰好碰到了也準備去找他的周應。

“去看看？”張亦然說。

周應點了點頭：“正要找你去說這個事，我覺得那肯定是榜上有名。”

張亦然看向周應：“不一定啊，年級裡麵文科好的一堆。”

“你還謙虛。”

人群把公告欄圍住，好在張亦然有足夠高，他伸了伸脖子，使勁朝裡麵看，他眯了眯眼睛。

“我好像看見我的名字了。”他對周應說。

“我就說！你肯定在！”周應抬起頭回答道。

前麵的人逐漸走開，外圍的人逐漸向前，周應和張亦然來到了公告欄前。

“第一個。”周應從前看起。

周應把張亦然從人堆裡拉了出來。

“行吧，你猜的挺準。”張亦然說。

“這是需要猜的事情嗎？”周應說，“你的這幾個科目，哪次不是年級前十。”

“不過我還沒看這是個什麼考試。”張亦然說。

“反正是你的強項。”周應說，“文科類的……競賽？”

“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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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周應和張亦然開始一起自習，準備著各自的考試。那天下午放學放得早，他們倆又去到了學校的圖書館。圖書館二樓的自習室內，安靜得隻能聽見翻書的聲音。張亦然抬起頭，看見坐在對麵的周應還在繼續寫著題。他把手上的筆放在書上，轉頭，看向了窗外。

人影在燈光的照射下映在了落地窗上，窗外的落日漸漸藏於山海，告彆了今天的世界。粉紅色的雲層堆積在天空上，繪出一幅彆樣的油畫。

張亦然在自己的草稿本上撕下一小塊紙，在上麵寫了句“看窗外”給周應遞了過去。

周應接過紙條，轉頭看向落地窗，火紅的晚霞儘收眼底，她在紙上寫著“要不我們散步去吧”。

張亦然看完紙條，發現周應正在看著他，就在這抬眼的瞬間，兩方對視。周應把頭偏了偏，嘴裡做著“走”字的口型，隨後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書。

張亦然把紙條放進了文具袋裡，收好書後，拿出了小相機。

“你說，今天的晚霞怎麼這麼好看啊。”

“因為和你一起啊。”

“弟弟？”

“怎麼啦，姐。”

“你的這個嘴啊，不知道以後會騙多少女生啊。”

“沒騙過一個，從來不騙人。”

“是嗎？”

“你看我騙過你嗎？從來都不騙人。”

“也不看看我是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啊？姐姐？”

“就……姐姐咯。”

“哦。”

如果晚風有顏色，那一定是淡淡的、抹上天際的微粉；如果晚風有聲音，那一定是你的話語；如果晚風有情緒，那一定是一段永不消逝的溫柔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