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隻對你這麼會。”
這是僅僅能夠用臉紅心跳來形容的嗎?
剛剛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寫不出任何的辭藻來描繪那時的心動。電波從心出發,順著每一條神經,在全身上下四散開來。
月上樹梢,小情侶不舍地鬆開了雙手。
回到宿舍,張亦然躺在床上,腦子裡一直回想著剛剛的片刻。
周應在床上,臉越想越紅,這下怕是難得睡著了。
難道以為張亦然就睡得著了嗎?
他也難得睡著了。
張亦然暑假的時候開始寫書,平常總是遨遊於文字之間的他,最近著手探索新的視頻鄰域。
周應每個學期的課程都很多,做實驗,寫報告,提著磚頭一樣的書穿梭在教學樓的教室裡。
這一點都不比高中輕鬆。甚至有人還調侃:要不,回個高三放鬆一下?
時間流逝,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當你全身心投入時,你會發現,這條長河流淌的會是多麼的快。
張亦然的書開始陸續出版了,改稿子這件事,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周應和他約會的地點時常定在圖書館,兩個人麵對著麵,偶爾對視,傳傳紙條,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上了大學以後,半個月兩次的兩家家庭聚會,兩人還是會偶爾地參加,畢竟大學就在長宜,回去一趟也不是什麼難事。
日曆翻過了一頁又一頁,歲月的腳步在不斷向前,永不停歇。
研究生,張亦然就讀於執禮大學的教育係,周應繼續在口腔醫學專業學習。
兩人完成學業,走出學校,步入社會,開始用自己熱愛的所學,發光發熱。
張亦然回到了長宜市執禮附中任教,現在的他是一名語文老師。出色的表現,過人的水平和能力,沒過多久,他就接任了一個班的班主任。
周應開了一家牙科診所,位置就在執禮附中的邊上,離兩個人的家也不遠。
靠著這幾年出書的版權費,張亦然出資了周應的診所,放寒暑假的空閒時間,除了繼續寫書和備課外,張亦然還會到診所幫幫忙,當當前台。
診所裡的小護士和和其他的醫生們,無不對老板和老板娘的日常感到羨慕。
這天周應下班下得早,從診所出來,她沒有回家。張亦然今晚要守晚自習,回家得到十一點去了,周應下班時跟他打了電話,他跟她說讓她先回去。
周應會按照常理出牌?
答案是不會的。
先前,張亦然每一個沒有晚自習的下班後,他總是會到診所裡麵去陪她。診所的玻璃門前,也總是會出現那個先生的身影。
她決定,今天要去接他下班。
車牌號登記在了學校停車場的係統裡,周應停好車,從停車場下麵出來,走到操場上。
周應在操場上看著,跑步的學生,背單詞的學生,散步的學生……
自己的高中時代,早已成為過去式。此時的他們,已經成為了各自眼中想要成為的那個大人。
在各自的鄰域,做著有為的事情。
正如那時他們所說的那樣——你當老師,我當醫生。
一個為人教育,一個為人健康。
周應的耳機裡放著歌,她在操場上慢慢地走著。
上課鈴聲在耳邊響起,校園裡逐漸安靜,學生們陸陸續續地往教學樓裡麵走。
周應來到了張亦然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麵的老師們紛紛喊著“周醫生”。
這天恰逢高一月考結束,按照慣例,每個教室裡正在放著電影。
張亦然回到辦公室拿試卷,推門瞬間,心情如同當年在學生會辦公室,周應推門而入時的一樣。
“你怎麼來了!”張亦然驚喜著。
“我來接你下班啊。”
“下課了嗎?”周應問道。
張亦然說:“在放電影,今天剛考完月考。”
“和我們那時候一樣?”
“是啊。”張亦然伸出自己的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周應說:“動畫片啊?”
“昂。”張亦然說,“我特意挑的。”
“我就喜歡看動畫片。”
走廊上,一如那時,十年前的十六歲那年一樣,教室門口放著海報,教室裡關著燈,播放著影片。
從校服到婚紗的愛情,往往透露著美好。
杜子奕和李檬給張亦然和周應寄來了婚禮的請柬。從當年的高冷少年和資深搞笑女,到如今的人民警察和文學編輯,一路走來,兩人從打鬨一直到攜手共赴餘生。
婚禮現場,隆重而又震撼。周應和張亦然不僅是他們的伴娘和伴郎,還是他們的證婚人。
或許是某種緣分,新娘李檬的手捧花恰好落在了周應和張亦然的手上。過不了多久,下一場婚禮將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