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裝 晉擎人是走了,但桑家依然有不少……(2 / 2)

夫妻倆也有入手古玩的愛好,跟桑有安不同,他們不為收藏,而是純粹的商人頭腦,隻想著奇貨可居,將來市場行情好了,賣個更高的價錢。

這幅字畫價值幾何,夫妻倆看上一看,就能有個判斷。

晉家不愧是千年世家,隨隨便便送幅畫,都是市麵上難得的珍品。

身為商人,這樣做生意,虧得褲兜都要沒。

隻能說,應了那句話,千金難買心頭好。

可世子在府上時,也沒看出他對女兒有多在意,卻在臨走時,又整出這麼一出。

董氏撫額,轉頭問女兒怎麼想。

桑柔對這幅畫的興趣更大,叫管事把畫留下,放她這裡。

如今的她已經很懂得居安思危,將來若真有困難,將這畫低價賣了,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董氏見女兒一副完全不上心的樣子,除了歎氣,也說不得什麼。

桑柔見父親來了,更是抓緊時間道:“父親,我挑了幾個地段,您看得怎麼樣了?還有掌櫃,藥師,藥童,您可得留意,不拘身份,隻要有兩把刷子,本分,實在的。”

女兒不思嫁娶,倒對做生意感興趣,夫妻倆也是無奈。

桑有為寵女兒,見女兒興致正高,不忍掃興,腦子一轉,忽而道:“不如過兩天,你陪父親一道去外麵看看,挑個你滿意的鋪麵。”

這個藥鋪,桑有為是打算給女兒做嫁妝的,自然得女兒滿意,將來管理鋪子的也是女兒自己。

桑柔求之不得,躍躍欲試。

唯有董氏心情複雜,矛盾極了。

女兒有主見,有魄力,不算壞事,可一個閨閣少女,不在家中做女紅,隻想著往外跑,這還能不能嫁出去了。

入夜後,晉擎主仆在郊外的一處驛館下榻,無論進出金陵城,這裡都是必經之處。

將筆墨擱於案上,晉擎攤開了畫紙,竟是憑著過人記憶在仿那幅美人圖。

諶文一眼望去,很是不解。

桑九娘子是美,可比她更美,家世更好的,也不是絕對尋不到,為何世子偏偏就對此女上心了。

諶武從浴房出來,見弟弟猶在發愣,自背後拍了他一記:“還傻這做什麼,弄點清酒來,再叫幾樣下酒的菜,世子待會要小酌。”

除了世子,諶文最聽的就是兄長的事,收回悶悶不解的思緒,起腳出屋。

到了二樓當頭,經過最後一間廂房,正要往樓梯那走,忽而,諶文腳步放輕,似無聲無息的貓兒,隱在立柱一旁,靜聽屋內的聲響。

“公子可聽聞過袁祚這一號人物?”

“你就直說,少賣關子。”男人聲音懶懶的,聽著年紀不大。

“袁祚可是聞名天下的相師,凡是被他看過麵相的人,幾乎無一不準,如今被困西京的皇後,也是少年時被他看過,說乃鳳身,果不其然---”

男人興趣不高,略帶嘲諷:“鳳身又如何?落難鳳凰不如雞。”

“公子可不能這麼想,隻要晉家在的一日,這位皇後遲早翻身,更何況她還有太子傍身呢,晉家絕不會置這對母子於不顧。”

“那是他們晉家的事,和父親要我娶桑家女又有什麼關係。”

男人話裡聽得出抵觸的情緒。

“所以,小的才提到這位袁大師,五年前,袁大師路過金陵,被桑家邀請到家中做客,順道給桑家女眷看了麵相,當時沒說什麼,可後來,袁大師同人約酒時說漏了嘴。”

“說漏什麼,桑家女也有鳳命?”

“也沒直說是鳳命,隻道桑家眾女,有一女麵相清奇,骨相俱佳,必然貴不可言。”

聞言,男人的反應卻是輕嗬了一聲,似乎不以為然。

“公子啊,您可不能不上心,大人發了話,桑家這門親事,必須成,不成的話,公子也彆想回去了。”

男人又是一聲嗬,仍是不太上心的樣子。

諶文心事重重地下樓,拿到了酒水和吃食,快速回屋。

晉擎已經坐到了榻上,披散一頭黑亮如絲緞的長發,幾上油燈照著男人白如脂玉的麵龐,仿佛神祇昭華無雙。

諶文愣愣看著,直到晉擎握著杯盞,一聲道:“有話就說,無話,自去休息。”

諶武警告地看了弟弟一眼,提醒他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