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不太對勁(2 / 2)

也不知是不是朱謙的錯覺,竟覺得她好像有些歡喜。

他遲疑地看著她,淡聲道,“多則五六日,少則三四日....”

沈妝兒遺憾地笑了笑,“那還好,既如此,妾替王爺準備行裝...”

語畢,行了一禮,匆匆繞過他往正院走。

朱謙看著她輕快的背影,心裡膈應得慌,莫非昨夜折騰她狠了,又記恨上了?

真真是小家子氣。

朱謙總共去了六日,沈妝兒算是過了幾日舒心日子,原先無論朱謙在與否,她日日皆要去西苑給洛夫人請安,在心裡將她當半個婆婆對待,重生後,索性丟開,全當西苑是擺設。

四月初七午後,溫寧親自過來告訴沈妝兒,朱謙已回京,現入宮複命去了,大約回來用晚膳,又特意提起後廚備好了新鮮的肉鋪乳鴿之類,暗示沈妝兒可親自下廚。

沈妝兒原是不想動手,但礙於溫寧滿眼的期待,隻得挽了挽袖子,不情不願去了後廚。

挑揀了朱謙數日愛吃的做了兩樣,燉了一鍋蘑菇人參豆腐湯,煎了一盤藕茄,做好後,她便回了淩鬆堂歇息,這一覺睡到天色將暗,留荷進來告訴沈妝兒,朱謙還在宮中未回,聽說岑妃不適,去鹹福宮探望去了。

沈妝兒懵了懵,總覺得有些火花自腦海閃過,仿佛有些不對勁。

留荷見沈妝兒神色怔惘,攙著她下了塌,往梳妝台一坐,“王妃,您明日也得入宮探望岑妃娘娘,給娘娘侍疾...”

沈妝兒聽了這話,猛地想起前世一樁事。

有一回,朱謙打宣府回京,恰恰撞見岑妃染了風寒,回來得晚了些,做好的膳食熱了又熱,那日的湯水裡滲了幾味藥,她原是替他補補身子,後來方知是有人算計她,將那幾味強身健體的藥換成了春/藥,朱謙喝下渾身不適,夜裡雖是要了她幾回,卻也因此對她生出幾分嫌棄。

他極重規矩,最不喜女人玩弄手段,獻媚於他。

那時的她渾然不知自己被人擺了一道,還喜滋滋地以為丈夫心悅她,與她纏綿不休。

恍惚想起,便是今日?

不管怎麼樣,今夜的膳食是無論如何不能要了。

沈妝兒當機立斷吩咐聽雨,“你即刻去後廚,將今日備好的晚膳全部倒了,再親自督視,重新做幾樣來。”

聽雨吃了一驚,待要細問,卻被沈妝兒神色凝重推她道,“快些去,趕在王爺回來之前重新做上一桌。”

聽雨一頭霧水,卻也隻能依著沈妝兒的主意來。

到了戌時初刻,人還沒回來,這個時辰了,他若在鹹福宮,岑妃定吩咐人給他備膳食,於是揉著空乏的肚皮吩咐道,“我餓了,上膳。”

不多時,沈妝兒要的膳食擺在了西次間,留荷親自伺候她用膳,坐下方才半晌,飯都沒吃上幾口,廊外傳來沉沉的腳步聲,響了幾聲“王爺...”,是朱謙來了。

一屋子仆人提了個心眼,均忐忑地看著沈妝兒。

沈妝兒平靜地放下筷子,緩緩起身繞過酸枝高凳走出,還未抬眼,卻見那道頎長俊挺的身影已繞過屏風踏了進來。

她不曾去瞧他,低眉順眼地屈了屈膝,

“妾身給王爺請安。”

聲音平平淡淡,再無餘話。

朱謙生得高大,眉目清冷,身形如山峰矗立在屏風處,壓力撲麵而來。

屋內的下人戰戰兢兢的,大氣不敢出。

唯獨沈妝兒攏著袖站著,既無懼色,更無討好。

朱謙瞥了一眼已動過的菜肴,臉色閃過一絲不虞,“母妃著了風寒,我耽擱了些時辰....”

這是在解釋他為何晚歸?

沈妝兒並未放在心上,“王爺用過了嗎?”

朱謙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幽長又冰冷。

沈妝兒明白了,這是不曾用膳,自然也察覺到他的不快,麵無表情吩咐留荷,“添一雙碗筷吧。”隨後立在凳子後等著朱謙先落座。

朱謙畢竟是天潢貴胄出身,自小養尊處優,習慣被妻子服侍,今日被這般忽略,著實是不快的。又或許真正令他不快的,不是一頓膳食,而且沈妝兒的態度。

沈妝兒雖不樂意伺候他,念著不壓一壓他的火,這頓飯怕是吃不安生,便迅速給他布了幾碟菜,朱謙動了筷子,她方迫不及待塞了一塊辣子雞入口。

這時,廊廡外傳來腳步聲,不多時,門口婢子稟道,

“稟王爺王妃,洛老夫人領著兩位表小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