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料得沒錯,王妃醋性大著呢。”
朱謙麵上不動聲色,心裡著實被取悅到,沈妝兒現在沒有子嗣,能不著急麼?
等著她自獻殷勤。
宮裡賜下侍妾的消息很快傳遍王府,西苑那頭總算揚眉吐氣一回。沈妝兒厲害,能越過岑妃去?輕飄飄往岑妃那遞上幾句話,瞧瞧,便把沈妝兒給氣得下不來床。
一旦開了先例,有一就有二,回頭再請岑妃說項,側妃是跑不掉的。
府中一些倚老賣老的婆子也湊在後院大樹下納涼,說些風涼話,大家都在看沈妝兒的笑話。
聽雨防著沈妝兒聽了閒話受氣,吩咐人守在淩鬆堂附近,不需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沈妝兒壓根沒當回事,郝嬤嬤告訴她,明日二姐沈玫兒要與人相看,她打算回去住上個一兩日,這會兒與留荷在收拾衣物。
翌日晨起,主仆數人早早收拾箱籠,給搬上了馬車,這回連溫寧事先都不知曉,朱謙今日出門的晚,穿了一身湛色直裰邁出大門,瞥見一輛熟悉的馬車打小巷使出,臉色微微一沉。
溫寧順著他視線望去,一眼認出坐在車轅上的婆子,是沈妝兒出門慣用的那位,二話不說急急下台階奔了去,
“裡麵坐著王妃嗎,這是去哪?”
聽雨掀開車簾,看了溫寧一眼,又見朱謙立在台階上,連忙往裡道了一聲,不一會沈妝兒提著裙擺出來,先朝溫寧一笑,下來馬車行至朱謙跟前,施了一禮,
“稟王爺,妾今日回沈府一趟,念著王爺日理萬機,不敢叨攪.,遂未回稟..”
沈妝兒眉目乾淨,笑容清淡,禮儀全備,倒叫人挑不出錯。
朱謙負手下了台階,立在她跟前,她今日穿了件杏色的寬衫,淡粉的素裙,一支水頭極好的碧玉簪子斜斜插在發髻,慵懶婉約,又不失溫柔端莊。
熟悉的眉眼,不一樣的氣質。
不知從何時起,她一改以前豔麗的著裝,穿衣打扮處處依著他的喜好來。
“何事去沈府?”他淡聲問。
沈妝兒回道,“我二姐今日與廣寧伯府的三少爺相看,我想替她過過眼,湊個熱鬨。”
笑意不自禁流露出來,紅桃粉靨,顧盼生輝。
裝得很像這麼回事。
“是嗎?”他涼颼颼覷著她,昨夜宮裡賜下侍妾,她今日便大張旗鼓回娘家,說心裡沒吃味,誰信,“以前可不見你跑沈府跑得這麼勤?”
沈妝兒心想就是要跑勤些,好叫朱謙習以為常,轉瞬對上朱謙涼涼的彆有深意的眼神,愣住了,這話什麼意思?
這是懷疑她賭氣回娘家?
沈妝兒深吸一口氣,雙手忍不住捏緊,若與他分辨,定是越描越黑,默了片刻,將冷色壓在眼底,笑著回,
“是,王爺得了新人,妾就不討嫌,先回沈府住上兩日吧,王爺有人伺候,妾也放心了。”
言罷,草草施了一禮,瀟瀟灑灑上了馬車。
朱謙盯著她柔美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真就這麼走了?
溫寧湊了過來,摸了摸鼻梁道,“爺,王妃這回定氣狠了...沒準又得十天半個月才回來....”
朱謙抿著唇,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