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罰你(1 / 2)

曲風將話遞到後院,眾婢子心頭慌亂。

“完了,王爺定是問責來了。”

留荷擔憂不已。

雋娘先一步按住留荷的手腕,眉目爽利與沈妝兒道,

“王妃,奴婢隨您去見王爺,昨日之事皆出自奴婢之手,與王妃您無關,王爺若罰,罰奴婢便好。”

沈妝兒漫不經心換了一身杏色的裙衫,腰間係上一條同色腰帶,聽雨替她挽好一隨雲髻,獨獨插上一支點翠流蘇步搖,她邁下內室的台階來到雋娘跟前,

“抗旨是我的意思,此事與你無關。”

雋娘跪在她腳前不肯,將淚一拭,“王妃,您帶奴婢去吧,您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豈能與那小宮女們鬥嘴,奴婢跟著您去,王爺問起,奴婢也好一五一十說出個緣由來。”

沈妝兒想想也有道理,昨日之事她確實一無所知,朱謙必定要問清經過,讓雋娘說明白也沒錯,便獨獨帶著雋娘前往書房。

彼時朱謙立在廊下,正與溫寧定好赴宴的賀禮,遠遠的瞧見沈妝兒帶著麵生的女子跨入院門。

朱謙臉色倏忽繃沉,上回放過了她,她未吃教訓,是以今日又來膈應他?

天色將暗未暗,天際還殘留著一絲霞雲,廊廡燈芒被暗青的天色映得昏暗,沈妝兒一襲杏色的裙衫自暈黃的光芒裡邁出,仿佛自時光深處走來,

她眉目清透,不濃不淡,乾淨得如同那抹霞雲,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曲風說的沒錯,她氣色越來越好,配的這身氣質,與以前那戰戰兢兢的小婦人不可同日而語。

沈妝兒來到他跟前福了福身,“見過王爺...”

雋娘也二話不說跪了下來,伏在地上隻等朱謙發作。

朱謙看都沒看雋娘一眼,隻冷眼覷著沈妝兒。

溫寧瞅了一眼伏低的雋娘,身段婀娜露出柔美的線條,確實是一出眾的女子,王妃當真舍得呀,也難怪朱謙近來一點好臉色都沒,他已經不敢去看朱謙神情,撫了撫額,輕輕走在雋娘身旁,低語道,

“跟我出去...”

雋娘愣了愣,抬眸看了一眼朱謙,朱謙立在柱側,暮天相接,瞧不清他的臉色,大抵是不好的,溫寧是朱謙心腹,他要她離開,雋娘也不敢遲疑,起身再朝朱謙施了一禮,愧疚地看著沈妝兒,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這模樣,落在朱謙眼裡,越發坐實了沈妝兒的意圖。

他扭頭大步入了書房。

沈妝兒涼涼哼了一聲,跟了進去。

她出門急,口有些渴,先往北側桌案尋了一壺茶,飲了一杯,瞥了一眼朱謙,不情不願倒了一杯給他,捧著茶盞往他走來。

朱謙立在窗欞旁的高幾旁,一雙寒眸便釘在了那枯萎的菖蒲上。

沈妝兒順著他視線覷了一眼,暗道不好。

這是要新仇舊恨一起算。

換做前世,沈妝兒定要嚇得跪下來認罪,如今是朱謙納妾在先,她豈會給好臉色,便把茶盞往坐塌小案一擱,乾巴巴道,

“王爺不要怪妾身行事魯莽,”她先把事認下來,省的牽連雋娘,“王爺堂而皇之將侍妾領入門,還安置在文若閣,不是故意氣我麼?我能忍這麼久,已是涵養。”

朱謙心裡的火莫名去了些,偏頭睨著她,嗓音不寒而栗,“你可見我動過她們?人我昨夜已經處置了,你倒是好,頻頻帶人往我書房來....”

沈妝兒被前一句話給鎮住,以至於沒聽清後麵一句,

“處置了?怎麼處置的?”

朱謙身子往前傾了傾,居高臨下看著她,視線所及之處仿佛有刀鋒刮過,沈妝兒被逼得後退了幾步跌坐在了塌上,

朱謙並不打算細說,隨口應付道,“自有她們的去處,總之不會來膈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