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從回道:“太子殿下息怒,小的真的不知道江姑娘去哪裡了。不過隻剩下前麵這一個小園沒看了,要不殿下在這裡等著,小的去園裡看看。”
司湛聽到聲音,還來不及反應,猛然被江神聆壓在了假山上。
他雙眸震顫,唇繃得平直,驚愕地低頭看她。
假山在月洞門邊上,挨著小徑。
若司洸要去最後那個小園,必會路過假山。
假山的背後隻有一個凹處,便是司湛所站的地方。
那凹處也不夠容納兩人藏身,江神聆將司湛推在假山的凹洞裡後,自己也緊忙貼了上去。
即使這樣,司洸路過的時候若是斜眼一看,也能看到她飄在外麵的衣裙。
江神聆的手按著司湛,隻得雙腿緩慢挪動,將飄揚的裙尾收回來。
但兩人隔得太近,她纖細的腿難免隔著衣料觸碰到司湛繃得筆直的腿骨。
終於,她用小腿腿/縫夾住了裙子,不敢再動分毫,緊緊地往裡靠攏。
司湛抬手輕推她,掙紮著想要隔開些距離。
江神聆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頸窩,喁喁低語:“求你……”
溫熱的呼吸起伏在司湛耳畔,她輕張的唇瓣從他脖頸間擦過,那句“求你”好似撲騰的蝴蝶在他耳蝸裡旋轉,又癢又麻。
司湛被她的輕喃定住,不再動彈,手垂在身側不知所措。
他慢慢地將手往後收,雙手撐著冰冷的山石,才終於像是尋到了依托。
懷裡的江神聆柔軟芳香,似綿雲糾纏著山巒。
酒意的暈眩方才都消散了,如今又緩緩漫上來,司湛抿唇看天,她雲一般的綿軟,他卻是火燒火燎的難耐。
他咽了咽,咽不下狂亂的心跳。
縈繞在鼻尖的芳香,似沸騰水霧將他包圍。
他抬頭,天穹浩瀚,假山上的幾株小草隨風點著頭,翠嫩嫩地笑著看他。
即使他已經努力地仰著脖子,與倒在他肩頭的如雪香腮保持距離,可畢竟貼得極近,酥酥麻麻的癢意依舊令他喘不上氣,實在難捱。
他本想與她說個清楚的,本想不再聽她任何謊言的,可如今這樣子,如何再說得清楚……
江神聆的雙手亦無處安放,起先是按在他的肩頭,後來緩緩地往下移動,貼在了他腰旁的假山上。
砰砰,她聽到自己狂躁的心跳。
她側目看司湛,他仰著頭,白淨的脖頸下可見蒼青色的血脈。
他清亮的眸望著天,下頜線收緊,呼吸也不見急促,瞧著像是獨處危崖的青鬆。
可她也聽到了司湛胸腔裡雜亂的應答,他即使麵上不顯,心卻跳得比她還快。
“滾開。”司洸要尋江神聆解釋,好歹要顯出誠意,若讓仆從替他去尋,她那性子,怕是又要在心裡鬨起來。
司洸的聲音比方才更近,江神聆萬分緊張,渾身抖得厲害,她不斷地告誡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撞見就撞見,索性就與司洸說破吧。
男未婚、女未嫁,她就是約了瑾王在這裡相會,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可她的身體卻緊緊壓著司湛,一動也動不了。
是了,她不想與司洸起衝突,內心裡還是懼怕他,他前生每每施壓於她,她就會被消沉的情緒裹挾。
長此以往,隻想躲著他。
四周鳥語花香,姹紫嫣紅。假山前流水涓涓,芍藥垂著重重疊疊的花瓣,由著蝴蝶在此間浪蕩。
如此難熬也才片刻,司洸還未走到假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