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坐下來繼續嘮叨:“你這孩子,說話就是不中聽,要跟人家小宇學學為人處事。”
“就他?恐怕還不如我。”這一點梁文靜最為不服氣。
“人家舉手投足辦事都得當,肯定是受他父母影響,搞經營管理的,人際處事就要八麵玲瓏,還得有氣場。”吳老師最擅長的就是誇彆人家的孩子。
“唉喲,就您天天跟一堆小學生在一塊,您還什麼都懂。”
“那當然了,我們學校裡也是一個小社會,好不好。哪裡都一樣的。”
見這母女兩個你來我往,像開了機關槍,老梁伸過手,壓了壓現場局勢“行行行,吃飯吧。”搶過話茬。
飯桌上終於安靜。
*
放假三天後,已是深夜,手機響起,一通鈴響把剛剛進入睡眠的梁文靜吵醒。吳老師和老梁早已入睡。
是李浩宇。
稍醒下神,手機上顯示十二點半,午夜凶鈴啊,這小子,也不知道要乾啥,總在犯欠的道路上不斷遊走。接起電話的同時,她又在想,該不是這小子犯事兒了吧?梁文靜不禁打開腦洞。
“你下樓,我在你家樓門口。”混沌不清的聲音,甚至電話裡可以聽見他沉重的喘息。咋?夢遊?又是一通亂想。
“what?”這大半夜?
嘟,對方掛了電話。
梁文靜看了看手機,什麼鬼。
沒轍,隻得套件衣服,拿了羽絨服躡手躡腳下了樓。
剛走出單元門,就被人抱了個滿懷,她剛剛著急下樓沒來得急拉上羽絨服拉鏈,傳遞來一陣冷意。
漆黑的夜,周遭都看不清。隻剩那人在耳邊的呼吸。
喝酒了。
“唉,唉。”梁文靜想推他起來,無奈對方執念在她肩膀上留戀。
“彆走。”聲音中幾分哀求。
“你這是喝了多少。”
李浩宇微直起背,環抱著她的手,沒有放開,下巴靠上她的額頭,輕吐的氣息從頭頂傳到梁文靜臉龐。
“想你了。讓我呆一會。”手臂還在收緊,不舍得放開。
“乾嘛啊,喝多了趕緊回家睡覺去。”梁文靜伸直雙臂想與他拉開距離,不料兩隻手竟然被李浩宇一隻手抓著握著按在他胸前,那隻手傳遞過來的力量,使她不能掙脫。
推推搡搡地逼她到了牆角,她靠牆站住,再無退路。
兩手被鉗製著,後頸被那人另一隻手輕托住,再想開口,唇上附上了一陣溫熱,傳到口腔,還有淡淡紅酒的味道,濕軟的舌想要再繼續探入。頭腦一片空白。
梁文靜一陣皺眉。
可惡。
梁文靜瞬間恢複的理智讓她張口狠狠咬下去,伴著一陣吃痛,李浩宇鬆開手放開了她,手背放在嘴唇上,按住了。
“大晚上你發神經。”見李浩宇的腳步的些不穩,又忍不住上前扶住他。
“我看看你不行啊。”他用大拇指按住剛剛被咬的嘴角。
“那你撒什麼酒瘋。”她壓製著聲音吼道。
李浩宇往後退了一步,似乎也清醒了,意識到剛剛的魯莽和失禮:“好吧,是我不對。你彆生氣。”上前又想去拉她的手。
“乾什麼去了,這麼晚喝酒?”梁文靜甩開他。
他深吸一口氣,回複道:“酒店那邊的事,你甭管了。”
“行了,你快回去吧,大晚上犯病。”拿出手機給他打車。
李浩宇向前單手搭上她的肩膀,梁文靜雙手交叉在胸前呈保護狀:“你,乾嘛。”
“走了,本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最近家裡事情有點忙,一時甩不開,等段時間再來看你。本來要打電話,打車就過來了。”
“行了,你快回去吧。天冷,我也要回去了。”梁文靜抓著他的羽絨服外套,在前麵拽著他走。
李浩宇沒有動,站在那看他,再轉過頭來,他才上前一步。把外套拉鏈係上了,才拉過她手跟著出了小區。
出租車剛剛到,梁文靜打開車門,把李浩宇塞了進去。他交待了小區位置,回過頭來看她。“我回去了,回來再給你聯係。”
“走吧。”車門關閉,司機啟動。
梁文靜如釋負重,呼出的空氣被寒夜冷卻成淡淡煙氣,飄散了。
幾天後,吳老師下班進門,梁文靜和老梁兩人正在家裡搞衛生,為過年做準備。
見吳老師進來,梁文靜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您這安排一天的雜活,我跟我爸從早上乾到現在,這些活還不如請個小時工。”
“你這嘴巴說得挺輕巧,小時工不要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