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醫院(2) 膽太大(1 / 2)

讀秒結束,直播開啟了——

【開盲盒了開盲盒了,盲投我還是第一次參與,聽說高級空間需要派遣的隊伍特彆多,就選了個最低的E,不知道這個是什麼位麵。】

【一個E級收藏指望什麼位麵,低魔頂天了。】

【不對啊,按照盲投,這個未知空間潛力值也就幾百,怎麼現在都兩萬多了?】

【那就是有富哥指了高人氣的探索員?富哥v50看看實力。】

【v50,E級空間都找高人氣,老板大氣。】

【你們……沒看這場高人氣的是誰吧……】

本來稀稀拉拉的彈幕頓了一下,突然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似的快速刷新了起來。

【我超,楊培?他怎麼在這裡???】

【他自己選的吧?誰會沒事乾指楊培啊。】

【救命,我是新人第一次盲投不太懂,攤上楊培這次探索不是完了?我聽說這人加入探索者小隊根本不是來賺積分的,他就是來找個地方殺人的殺人狂。】

【你聽說的是對的……楊培在圈內可以說是臭名昭著,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殺人,根本不探索規則,遇上他的探索基本可以算錢砸水裡聽個響了。盲投就是這點不好,除非有人指定,不然根本無法控製會被分配到什麼探索隊員。】

【完了,這把除了他,其他都是積分0的新人,各位收拾收拾準備追加投資吧。】

……

而隨著消息傳出,已經投了錢的觀眾們哀鴻遍野,沒有投資前來看熱鬨的觀眾們卻逐漸增多。

幸災樂禍和湊熱鬨是人類的本質,幾分鐘不到,這個等級不高的直播間不一會觀看人數就突破了一萬,瞬間超出了一般E級界麵的觀看總量。而在突破了一萬後,這串數字絲毫沒有停滯的跡象,依舊直直向上繼續飆升而去。

與此同時,副本內的一行人也終於踏入了醫院住院部。

任務提示適時更新,所有人都收到一條信息:【本次探索正式開啟,請各位先驅者積極探索位麵規則,期待您的成果。】

大廳進去是一個年代感極強的鐵皮牌子,上麵用紅色油漆寫了一行:【辦理住院手續左轉。】

在探索一個未知空間時,最好的方法就是跟著已有的提示走,隻不過這次有個開局隊友祭天的神經病珠玉在前,一時之間所有人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有人敢先動。

誰知道動了之後楊培會不會再次發瘋。

白燼述則是站在原地,假裝還在看麵板上的注意事項,實則視線已經透過麵板,落在了楊培身上。

他可還沒忘記自己是誰,他會加入基金會,在這裡短暫地恢複自己拍戲時的狀態,重新成為劇本裡的那個長發青年,隻可能和自己極強的執念,和進入遊戲之前那行字有關——

【固定屬性:有時候,我會變為另外一個人。】

他是如此,其他人也一定會有一個足以讓他們加入小隊的【執念】,和一個由執念衍生的【固定屬性】。

他懷疑楊培的固定屬性包含樹立威信、恐嚇、服從,或者殺人這類關鍵詞,這才導致了他在副本開始之前就殺隊友。

他們的積分都是0,排除E級本的盲投投資,楊培的積分少說也有一萬多,可見就算他喜歡殺人,或者喜歡以殺人完成目的,能積攢到這個數量也不會是個有勇無謀衝動殺.人的神經病。

換句話說,沒有人會莫名其妙發瘋,在這樣一個地方,所有行為背後必然帶有一定的目的性。

如果說直播開啟前楊培殺.人是為了在隊員群體中立威,那現在現在直播剛剛開始,之前存活下來的人已經對他有了一定防範心理,再次殺.人除了能再刺激一下大家的神經之外毫無意義,甚至還有可能遭到激烈的反抗。

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暴起殺人是最不劃算的行動。

白燼述掃過楊培袖口和指尖縫隙殘留的血漬,厭惡地皺起了眉。

順便一提,以一個同行的視角看,如果他要殺掉某個人,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動手。

——他有潔癖。

而在白燼述打量楊培的時候,隊員們也在大廳僵持良久,每一個人敢先邁出一步。

最後果不其然,不出白燼述的所料,楊培看了一圈其他人畏畏縮縮的樣子,嗤笑了一聲,率先走向了大廳左邊,其他人一看忙不迭跟了上去。

繞過屏風,麵前的是一個略顯陳舊的側廳,左邊是住院部的辦理窗口。

“身份證病曆本醫保卡,”窗口後的護士聲音冷漠,“采集入院信息。”

其他人看見楊培辦理完了入院手續沒有發生意外,也沒有要動手的意向,紛紛都壯著膽子也走上前去,排起了一條長隊。

隊員們還在排隊,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關於楊培的彈幕已經刷的轟轟烈烈——

【服了,一有楊培,有些來看熱鬨的人跑的比誰都快。】

【E級投資幾個子兒啊,這點錢看戲多有意思,既然盲投了就要有分到各種探索隊員的自覺。】

【守序探索隊員看多了,看幾場楊培換換口味,確實解壓。】

【虧的不是你的錢,你當然解壓。】

……

而在副本內還在排隊的隊員中,白燼述不前不後的排在其他隊員中間,輪到他的時候,算上楊培已經有四個人辦理完畢了。

遞身份證時,白燼述敏銳地注意到在護士的身後的門沒有關。

他下意識順著半開的大門看過去,能隱隱約約看見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掛滿了照片,看樣子應該是優秀員工之類的展示板。半掩著的門框邊有個有些暗的方框,裡麵似乎有個什麼東西若隱若現的,仔細一看是個雕像和幾個水果的輪廓。

不會是佛龕?

醫院值班製擺這玩意?

“你在看什麼?”就在白燼述努力想要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一聲沒有生硬的問句。

窗口後的護士猛地定格了下來,她整張臉都停在了她說完話的那一刻,現在顯得詭異又突兀。

白燼述眼皮一跳,頓覺不妙。

果不其然,短短幾秒,護士的臉就緊緊貼到了玻璃上,如果沒有這層玻璃的阻擋,白燼述懷疑她下一步動作應該是撲出來直接撲到自己身上。

最初,這張臉上的顏色隻是狐疑,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眼前被玻璃擠成一團的護士麵容也逐漸由一種懷疑的神色變成了渴望。

她在渴望什麼簡直顯而易見。

更不妙的是,白燼述隱隱約約感覺身後不太對,其他隊員排隊時不經意發出的衣服摩擦聲,清淺的呼吸聲,還有其他辦理完住院手續的隊員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全部都在這護士變為雕塑的那刻時瞬間消失,他耳畔現在一片寂靜。

時停了。

白燼述皺起眉頭,瞬間意識到了現在發生了什麼——

他應該在無意中觸發了這裡的一些規則。

在此之前……在此之前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