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他似乎親眼見讓了一個殺人的過程。過程毫無血腥的畫麵,但那個倒下的人是怎樣的狀態,讓李研確定那人沒有了生命跡象。
麵朝自己的臉龐上,那雙瞳孔空洞的像被挖空,猙獰扭曲的麵容宛如直視了內心深處的恐懼。
周圍的人並不少,卻都離他很遠,以至於就算他消失在這片空地上,也不會有人發現。
另一個人穿得西裝革履,身材高挑,舉止間宛如一名紳士。他並沒有揮刀的動作,沒有槍開火時發出的響聲,他甚至都沒有靠近倒下的人。他隻是輕輕抖了抖手,讓他手中那如水晶般純淨的球體落下,直至砸在厚實的草地上。倒地的人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掙紮,沒有尖叫,隻是這樣,直直倒了下去。
說來也怪,明明草地的緩衝效果也是極佳的
,但那球,卻那麼輕易地碎在了上麵,好像球本來就是碎的,隻不過是把碎片重新粘了起來,以達到球形的外觀。
對視上那雙空洞,他本能地把目光重新放在畫板上,以免被注意到,不一會兒,他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再次朝那邊望去。但……哪還有什麼人影!驚得他下畫筆衝向那片空地。
等到那裡時,來不及喘氣,闖入視線的隻有即將乾涸的水漬和零散的衣物。
“怎麼可能……”短短30秒,讓兩個成年體格的男人如霧汽般消失。目光移向那幾條衣服,除了沒見過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李研像四周望去。這裡並沒有樹林或者高草叢,藏人根本不可能,除非說,超然現象?讓人迅速分解成粒子,像捏出人形的麵粉被吹散……
一切也許隻是幻覺,這衣服……也許隻是誰的惡作劇吧。
於池魚緊緊抱著白與意,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不讓彆人看見自己的表情。
白與意穩住身形,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以安撫著他,頗為氣憤地質問周舟:“你乾了什麼?”
周丹輕蔑地笑了笑,說:“放尊重點,我什麼都沒做,而是靜靜地等他自然蘇醒。”
“不關周舟的事,讓我檢查一下人的情況。”藍介亭來到他們身邊。
白與意一隻手撫上於池魚的脖子,那裡被細汗占據,溫度也不正常,白與意急忙將他推開些,露出了於池魚的臉。劉海下的眼睛迷離著,整張臉看起來像虛弱至極的人,臉頰紅撲撲的興許是又發燒了,本來搭在白天意的手臂看似很有勁,實際上隻是軟綿綿地掛著。
白與意迅速將他抱到另一個房間裡,由藍介亭進行診斷,但奇怪的是,白與意不能待在這裡,藍介亭既使是個心理醫生,但總歸會些常規的診斷,而每個醫生都有權提出要求,白與意也隻好退出房間。
於池魚看上去不好,實際上,他很清醒,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見窗外的樹葉是如何擺動。
進到房間裡於,池魚一下子覺得的有勁了不少,至少不像一灘死水。身子在一瞬間變得無力,像抽掉了脊骨。但現在力氣隻足以讓他轉動腦袋,他轉頭看向了旁邊的藍介亭。
眼神迷離的於池魚隻是表麵,對於於池魚的狀況,藍介亭並沒有立即開始檢查,眼底是冷靜彙成的汪洋。看著他的反應,似乎是對這一切的發一生早有預測。
於池魚與他對視了一會兒,開口問到:“你不給我檢查嗎?”
藍介亭聽到他的問題,也問到:“有重夢現象嗎?”
“有”一聲還沒出,藍介亭也不等他回答,隻是叮囑他蓋好被子好好休息一條兒就好了。
於池魚的耳邊又響起了音“噓……”藍停隻聽見了小聲呢喃。
卻什麼也沒乾直接出門去了,隻剩於池魚一個人身躺在床上懵圈。
啥?所以我來乾啥的。不是,所以我到底怎麼了?
他頓時感覺有一絲獨孤蔓延出來。房間裡放有香熏,於池魚聞不出是哪一種味道,讓人安神,漸漸地,他的大腦似乎得到了洗滌,所有雜念都被趕出大腦。
他說不出話,耳邊也不再有聲響;這讓人這個種寧靜令人想要沉睡,留下的隻有眼睛直視到天花板的空白。
他感覺自己又要睡著了,做夢的感覺非常不好,那種無法控製自己的感覺會逼迫他。一想到這頭便開始隱隱作痛,但還是可以忽略掉的程度。調整一下呼吸,於池魚便下了床。
門外,藍介亭剛出來,白與意便衝了過去問他:“小魚怎麼樣了?”
藍介亭看了他一眼,抖了抖衣服長歎又一聲閉合著眼睛回複道:“極其嚴重,現在急需你給他尋求安慰。”
這話一聽就是玩笑話,白與意也聽出了其中的玩味,給他肩膀來了一拳後進了房間。
一直在外的還有周舟,隻不過站累了,現在正仰躺在沙發上,享愛著沒有聲音的世界。靠近他,藍介亭聽見了小聲的哼曲。
“天神啊,降下神藥啦,它幫你治愈痛苦,卻帶來沉睡的代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