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橙紅的夕陽透射著新雪。新雪呢,像大地的紗裙,被淡紅照得晶瑩。
江慕雨想要拍照,把客廳的燈一關,薄紅便更加清晰。
沒有窗簾的隔斷,陽光便肆無忌憚的占據客廳。江慕雨放下了栗色微卷的頭發,
讓於池魚拿著手機從對著窗戶的方向拍人。
於池魚好歹是學美術的,不需要江慕雨指導就能拍出不同風格且頗具美感的照片。
到前院拍夕陽,順便等於斐回來。“表哥你過來,我給你拍一張。”
“拍什麼拍,拍你就好了。”說罷,於池魚拿著自己的手機快速拍了一張。
“呼,一馬平川。”
這話把江慕雨惱得抓了一把雪,猛的砸向於池魚。雪團沒被壓實,飛在空中就散了,砸在於池魚身上雪的隻有一點,這讓於池魚笑得更歡了。
玩鬨了一會兒,於斐的車子出現在了視野裡。江慕雨趕忙紮起了頭發,拍了拍身上的雪,整理了下儀容,等待到母親的到來。
等車經過鐵欄門,江慕雨便快速出了門,往停車位趕。雪積了起來,好在有請人幫再忙情理,開出一條路方便出行。
於斐剛下車,車門還沒合上江慕雪就衝了過來擁住她,一個勁地喊著“媽媽,我好想你啊”。
於池魚慢悠的走了過來,禮貌的問候了下。“好了好子,都多大人了還這麼愛撒撒嬌,不怕遭人笑話?”於斐拍了拍江慕雨的背,耐心的哄著。
“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了。”說著,江慕雪的聲音有些哽咽了。也許真的太久沒見了吧?
於池魚不願看於斐的臉,因為這哄著自家女兒的姑姑和自己的父親是龍鳳胎兄妹,那與自己父親長得極為相似的臉,總是讓他想起他父親和那些不美好的回憶。
等人的這段時間,太陽又往下退了些,仿佛下一般秒就要躲到山裡狠狠睡上一覺,讓月亮掌權天空。
等江慕雨緩過情緒後,拉著於斐的胳膊問:“媽媽,你這回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不著息,先幫忙把東西拿回去吧,小魚東西在後備箱。”
“好。”於池魚輕車熟路的打開後備箱,抱出禮品盒往屋子裡走。
屋裡的暖氣清洗了三人身上沾染的寒氣,回來時剛好傳來一股肉香。
菜肴端上桌,江慕雨還是粘著於斐。於母又下了餃子,好讓於斐也好嘗嘗自己的手藝。
“謝謝嫂子,我這不得常在家,我們家小雨沒給添麻煩吧?”
於母笑嗬嗬的,夾了些肉放到於斐碗裡,說:“怎麼會呢,這孩子打小就乖,照顧起來也省心,我還得感謝你願接我過來,我可不想一個人守著一個空房子,或者聽彆人一整天嘰嘰喳喳的討論誰誰誰有有什麼糗事。”
這說說出口,一桌子的人都笑了。於斐吃了口餃子,誇讚著於母的手藝的長進了。
“小魚,你怎麼離小意這麼遠,彆搞得我們排擠家似的。”
於池魚夾了一口肉,鼓著腮窗子扭頭看了白與意一眼,放好筷子不情不願地拉了拉椅子。白與意眼含笑意,沒有說什麼,夾了塊放在遠處的排骨給他。
“小意最近曆害了,事業有成。”於斐雖然行蹤不定,對於商業或某事有助於城區發展的事都能熟知。
“不敢不敢,權當托我爸的福。”
“那我呢?我和同學在研究量子學可是有很大成果了。”江慕雨見母親誇起了彆人,急著讓於斐也誇誇自己。
對於自己的女兒,於斐知道她說的是否為真相一清二楚,但還是表揚了她一波。
這一頓飯吃了挺久的,因為沒有人喝酒,整個氛圍還是挺輕鬆的。等保姆收拾起殘局,江慕雨便拉著於池魚他們去後院堆雪人。
栓在後院的老雪和老蓮見有人來玩,開心的搖著尾巴想要掙脫繩索,江慕雨全當沒看見。
江慕雨從雪堆裡挖了一大坨雪,滾起來要把它當作雪人的底。不一會兒,老雪和老蓮的狗窩前就多了兩尊雪人。
“表哥,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江慕雨左邊是老蓮的頭,左邊是老雪的頭,她正坐在雪地上,問到。
於池魚感覺圍巾勒到了脖了,隨手扯了扯,然後拿出手機給雪人們拍了個照,忽略掉了剛才不知道誰問出的問題。
白與意跟在於池魚身後,舉著手機連人帶雪人拍了張照,也沒去理。
見沒人理她,江慕雨自覺無趣,掏出手機也拍了拍雪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白與意一次又一次探出去手被於池魚打了回來。
晚上比白天冷,玩了一會兒,雪便唰唰下了起來。這時老雪和老蓮不能進屋,隻
能乾看著江慕雨他們走了,然後在原地亂跳。
於池魚把攤在茶幾上的數位板收了起來拿回了房間。這一整天被太多情緒包圍了,讓於池魚想一個人待著。
回到房間放好數位板後,他再次拿出手機查了熱搜。
怎麼還不撒,是想氣死我嗎?內心吐槽一遍後,於池魚調出號碼打算找人撒一下熱搜。剛要摁播號鍵,身後的門卻開了。
來者是白與意,他輕手合上了門,手裡拿包了濕巾,悄悄落了鎖。
“乾什麼?”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於池魚終於可以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白與意的瞳孔縮了縮,麵容溫和地說:“我不可以來找你嗎?”
於泄魚沒再說什麼,收了手機先躺下了,示意他自便。白與意抽了張濕巾附在脖子上輕輕一擦,中午蓋的遮瑕便悉數被卸掉。他走到床邊扯了扯被子,說:“先把脖子上的遮瑕卸吧,悶著睡覺很難受的。”
他把蹭了遮瑕的濕巾扔進廢紙簍。
於池魚洗完澡後又補了一次遮瑕,幾乎看不出來。隻不過白與意是知情人士,為了於池魚的皮膚,他拿的還是江慕雨那的卸妝濕巾。
於池魚坐了起來,抽兩張隨便在脖子上擦了擦,然後把用過的濕巾扔給了白與意。剛要躺下,白與意便湊了過來說:“沒擦乾淨誒。”
自己抽濕巾觸接到自己的皮膚時明明沒有那麼涼,現在另一張濕巾敷過脖子時,於池魚卻感覺凍得有些打顫。
等白與意退開後,他立刻鑽進被窩裡,緊閉雙眼後仿佛在說:我很困,彆打擾我。
白與意放好濕巾後,從床的另一側爬了上去
剛好可以和於池魚麵對麵。
看著於池魚顫動的睫毛,他先開打破了沉寂。“怎麼了?生了半氣悶氣。”
於池魚沒有反應,繼續保持剛才的姿態。“如果你不喜歡,我不這樣了。”
“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