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於池魚一點一點好心情都沒有,跟著幾個離得近的朋友玩雪。冥冥之中,白與意似乎要消失好久,就到不能在見上一麵。
張宮柳拱了拱他的小臂,指著地上的兩坨雪堆說:“怎麼樣?我堆的是不是比他的好看多了。”
於池魚把目光落到兩坨亂七八糟的雪人身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幾年沒下雪,讓幾個小夥子看到那白皙晶瑩的雪就忍不住抓幾把,讓人想想就莫名想笑。
“咳,我表示,隻有我堆的才好看。”
“嘖,怎麼會這麼醜,審美最好的卻不來玩。”
雪花零零散散落在了肩上,腳邊,不遠處還有形狀各異卻不缺喜感的雪人,它們仿佛外交使,向來往的人們宣布這:這是雪的到來,這將成為雪的世界。
輕輕哈了口氣,水汽便在空氣中結成了霧,於池魚的筆尖被凍得有些發紅,耳邊越來越響的風嚎催促著他趕緊回家,躲進一個溫暖的地方。
張宮柳的手機響了一聲,他便雙手一拍,讓雪碴窸窸窣窣的掉落,翻了翻口袋,可手翻動了幾下,又沒了動作,最後繼續認真的扒拉起自己沒堆起來的雪人。
“怎麼不拿出來看看?”傅力衝使壞給他雪人戳了個洞,笑咯咯的。
張宮柳報複了回去,語氣平淡:“彆管。”
聽著與平常不一樣的通知鈴聲,於池魚猜到了是誰發來弟弟信息,看著張宮柳沒有半點分享欲,就自己站在旁邊不自覺把手揣進了口袋。
傅力衝扒拉出一堆雪,艱難的攏成似圓又不似的,說:“是大總裁吧?音色偏高的鈴聲,怕自己聽不到?”
“閉嘴,分了。”
“分了?”於池魚把圍巾拉低了點,皺起眉頭看著蹲下來而顯得孤獨的身影,再也吐不出什麼話語。
一不小心好像捅了什麼紙,傅力衝也默契的沒有說話。
“嘁,我這麼有魅力,能被我甩那是他上輩子求來的!”
傅力衝手裡的雪人越來越像樣,眼角抽了抽:“額……其實吧,你不能太不要臉,要不然……”
“在那裡。”於池魚聲音低低的,卻能讓他們聽見。
張宮柳抬起了頭,尋到了公園大門下單薄的身影,騰的一下站起來,搖晃了幾下,定定的站在原地,又把目光移開。
於池魚暗自歎了口氣:“站了好久誒,那個人是不是跟蹤我們?”
人影晃動,緊接著逐漸清晰。張宮柳低著頭,好像這個人已經被低氣壓覆蓋,實際上嘴角早就咧到後腦勺了。
“我真的想報警了。”
傅力衝蹲在地上,仰頭白了張宮柳一眼,作勢要起身給他來一拳。於池魚也在旁邊搖頭歎氣,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自覺的往旁邊移了幾步,靠到傅力衝旁邊。
“你說說,這人怎麼戲咋就這麼多嘞?”傅力衝緩緩起身,捋了捋皺起的羽絨服。
於池魚把自己說臉埋到圍巾裡,把聲音隔了起來:“你就讓他玩吧,反正我也不羨慕。”
“噗,小心我番茄醬吐你們一身,誰懂我的痛苦。”
任塵飛走到了張宮柳麵前,遞過去熱可可,還抓著副手套。
“啊啊啊寶寶,你怎麼來了?”張宮柳露出燦爛的笑容,自然的接過熱可可,順手給人家一個擁抱。
啪,傅力衝踢掉了張宮柳堆了一半的雪人雛形,粗糙的腦袋飛出去好遠,最後散了落回地麵。
“寶寶~”
我天?
傅力衝拿肩膀撞了下於池魚,麵容嬌羞,動作矯揉造作,恨不得黏上人家。
麵前兩人看了過來,張宮柳僵硬了笑臉,默默的把熱可可放了回去。
呃……於池魚不知道該不該配合傅力衝演,張宮柳好像什麼都懂,就怕他錄下來拿來打趣。
“你真是的,多買點東西怎麼了?給我朋友都看餓了。”
哈?
於池魚扭頭看著傅力衝那賤-樣,忍不住在心底給他豎起個大拇指。
“哈!”
“我天!”
於池魚另一邊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抓住,嚇得他叫出了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裡看,看見了個戴著圓框眼鏡的人。
於池魚也轉過頭,視線裡映出張熟人的臉。
“嗨~小魚。”
啊哈哈,還真是周舟。
人走到眼前,想裝瞎也沒辦法:“下午好啊,沒想到這都能遇到你。”
周舟哈了口氣,正了正鼻梁上的圓框眼鏡:“這什麼話,搞得你很不待見我,讓我感受到了冷冰冰的疏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