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張宮柳幾人仿佛被定格了時間,要不是眼睛在眨,於池魚都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鑽到了時間的空隙中出不來。
“怎麼了,這些都是你朋友嗎?”周舟往於池魚身上一歪,頭貼上於池魚,還挽起來人家的手臂,姿勢透出了依偎的意味,稍顯曖昧了。
傅力衝默默的小退一步,顯得有些尷尬,可轉念一想,他尷尬個鳥?於池魚明明喜歡著白與意,這哪冒出來的粥不粥的。接著輕咳一聲,引得周舟朝他那看去。
兩道視線在空中相撞,仿佛要擦出火花。一個眼神慵懶,眼鏡下的五官描繪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原本無意的動作在此刻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另一個卻像是冷淡疏離,摻著絲絲敵意。
周舟在於池魚的另一邊,傅力衝不好衝過去把兩個人扯開距離,隻好把手搭上於池魚的肩膀,收起了慵懶八卦的態度:“男男授受不親,哥們,你綠茶啊?”
周舟依舊笑意盈盈,轉頭卻沒管傅力衝,湊在於池魚耳邊說:“沒帶手機出來嗎?白與意叫你回去了。”
“你什麼意思,你媽沒教過你不要忽視和你講話的人嗎?”傅力衝一臉不爽,要不是這人和於池魚認識,他都想拽到一邊了。什麼架子?擺這麼大。
於池魚夾在中間有點尷尬,回答了周舟的問題後,眼神瞟向張宮柳那裡,想要尋求點幫助,誰知道這兩人早就跑得遠遠的了。
“咱就是說,你們能不能放開我,我得走了。”於池魚麵如死灰,隻希望快點得享清淨。
“你朋友真有意思,不過你再不回去就搭不上白與意的車了。”周舟一陣嬉皮笑臉,傅力衝雖然有點惱,卻發不出脾氣,看見張宮柳直接就走了,自覺沒趣也回家了。
周舟告知已經五點多了,不過多時飯局就要開始了。
包廂裡,於池魚坐在白與意對麵,看著眾人紛紛敬酒,自己也舉起手邊擺的酒杯,高高舉起和眾酒杯相撞發出“叮”的聲響。
來的人大多數是白與意的朋友,沒有官場職場的身份使得大家都放開了聊。
白與意時不時看向於池魚的方向,雙眼有些迷離,看了幾秒又被伸到麵前的酒杯打斷。
就這麼反複個幾次,坐在於池魚旁邊朋友便打趣到:“看咱總裁的眼神,哎呀怎麼老往這瞟,是看到了什麼寶貝嗎?”
本來放空自己的於池魚一下子精神起來,怕自己喝了點酒就神誌不清開始亂講話。
不怪朋友多嘴,基本上每個人都看見了,但什麼都不說,自己憋在心裡就好了。
“也不見小魚喝啊,來來來,今天咱們直接喝儘興,不醉不歸!”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聲音,把整個場子烘得更加熱鬨。
於池魚擋下了紛紛遞來的酒杯,說自己不會喝。眾人哪裡信,酒量不都是一點點喝出來的,哪有什麼會不會。
遠處傳來桌麵被敲擊的的聲響,白與意有些喝高了,用一種霸道總裁的嗓音低低說道:“他喝不了。”
“喲~”眾人見此紛紛起哄,把目標轉向主人,一杯接一杯的將酒杯倒滿再清空。
“不是,你們不能逮著我一個灌好嗎?”白與意彆開臉,佯裝不適躲過了新一輪的連翻灌。
本來以為會喝得很慘,一通電話給了他脫身的機會,出了包廂。他沒想到的是,眾人再次把目光投向副主人的位置。
等他接完電話,打開包廂門剛好撞到了出來透氣的於池魚。人家的酒氣味不比白與意重,卻也沒他輕多少。
這一撞於池魚便沒了支撐全身的力氣,一下子栽倒白與意懷裡,嘴裡喃喃低語,聽不清晰。
“說什麼呢,魚崽?”
“我想回家。”
白與意架住了他,一隻手把於池魚的捏住,強迫他抬起臉。白與意仔細端詳著於池魚臉上的紅暈,紅到了鼻尖的人有一種紙醉金迷的既視感,美得讓人失身。漸漸的,紅暈暈染上了眼尾,發散的眸子變得無辜誘人。
身後的人還在叫喚著,仿佛沒喝儘興,想要他們回來繼續暢飲。
可惜他們的呼天喚地並沒有一句“想回家”重要,白與意趁著還有些理智,打電話叫秘書趕緊將他們送回家了。
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這麼膽大,就這麼灌說不定能把人灌出事來。
到了家門口於池魚就呆呆的,什麼都不說,趴在白與意背上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門一開,他便鬨騰起來:“我不是說回家嗎,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耍什麼酒瘋呢,這就是你家啊。”
於池魚掙紮著要下來,說自己能走,白與意怕一個不穩把他摔了,畢竟自己也喝得有些高了。
乾瘦的身影直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如果不是那步伐看著飄虛,身子一搖一晃,根本沒人會知道這個人已經醉得不行了。
過了一會兒,於池魚便來到客廳走來走去,神情焦灼,似乎在擔憂什麼。
白與意剛兌了杯檸檬水出來,就看見在那晃來晃去的身影。
“怎麼了啦,來喝這個。”
於池魚定住了身子,扭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白與意,左右瞄了瞄,快步走到他身邊,勾著白與意的脖子把人拽得彎下了腰,低低的說:“這裡不是我家,有人要抓我。”
聽到這,白與意控製不住笑出了聲,一下把人攔腰攬住:“這不是你家是哪,嗯?”
“不知道,我好暈,我要回家。”
判定於池魚醉了,把檸檬水給他喂了就把人抱回了房間。
於池魚的背一著床,就緊緊扣住白與意的脖子不鬆手,語氣更加急促:“這不是我家,我不要在這待著!”
“乖啦,快點睡吧,這就是你家。”
“不是,這不是我家,我想要的是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