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不嫁 嘩啦! 水花四濺。周大郎一……(2 / 2)

事與願違。

一次次被人嫌棄,他麻了,不知道自己這樣的人活著到底是在期盼些什麼發生。

直到聽鈺哥兒講完那一個個熱血的故事,他想開了,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自去做自己想做之事,活成自己想成為之人,何須在意他人評頭論足!

……

傍晚,斜陽西下,極儘溫柔的橙色暖光覆蓋了半個大青山,小青河邊兒,垂柳依依,一小童站在河邊兒彎著身子,用力擲出一塊小石頭,石頭迅速掠過水麵,連跳兩下後,撲通!沉入水中。

“大伯,快看,我成功了!” 周錦鈺開心地衝周大郎喊,黑亮的眼睛燦燦發光。

周大郎蹲下身子,鼓勵似得摸摸他小腦瓜兒,將一粒大小形狀都適合打水漂的小石頭遞到他手上,又調整他的站姿,胳膊抬起的高度,以及出手的角度,進行戰術指導。

周二郎誤打誤撞給自己找了個賺錢的門路,雖說賺的不太多,可回家的路費足足夠用,這次沒等到一個月,第二個旬假就風塵仆仆趕了回來。

在鎮上找不到順路車,隻好走路回來,緊趕慢趕總算在天黑前趕回來,這樣能在家裡多呆一晚上。

一到村口橋邊兒,就看到大哥正帶著鈺哥兒玩耍。

周二郎想給兒子個驚喜,悄沒聲下了橋,借著河堤上柳枝的遮擋,躡手躡腳摸過去。

周大郎聽到一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猛地回過頭,卻見周二郎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衝他搖頭,

周大郎會意,無聲笑了笑,輕悄悄退到一邊兒。

周錦鈺這會兒全部注意力都在打水漂上,玩兒這個就跟打遊戲一樣,總想挑戰更高難度,他就不信今天打不出三個水花來。

架勢紮足,正蓄力待發,忽地被人從身後抱住,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握住了他的小手——

周錦鈺嚇一大跳,下意識回過頭,鼻尖兒差點兒撞上周二郎放大的俊臉。

“周——爹?”

一段時間沒見,有點兒代入不適應,他差點兒脫口而出“周二郎”。

周二郎點點頭,一手攬住他身體,一手扶住他手腕兒,帶動著他的手,將手中小石子拋了出去。

一條長長的拋物線,四個完美的連跳!

“乖,看到沒,你哪裡都沒有做錯,大伯指導得很好。你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相信自己,出手的時候不夠堅決,記住爹的話,不要過分關注結果,既出手,就要穩、準、狠!”

周二郎說著話,低頭挑撿了一塊兒合適的小石頭遞到兒子手上,“嗯,再試試看?”

周二郎一針見血點出兒子的毛病,周錦鈺拋開雜念嘗試著又試了幾次,果然有效果,在第三次的嘗試的時候終於突破了自己的紀錄,一連打出三個水花兒。

周二郎見兒子額頭鼻尖兒上冒出許多白絨絨的細汗珠,怕他累著,不敢再讓繼續耍,從衣襟裡掏出帕子給擦乾汗,又抓著他的小手在河裡清洗。

手洗乾淨了,周二郎這才從身上褡褳裡掏出一小包鬆子糖,揀出一塊兒給兒子,又拾了一塊兒遞給旁邊兒大哥。

周大郎擺手不接,他一個大人吃孩子的糖做啥。

周二郎骨子裡是個霸道性子,我給你的,你就得要,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強人所難”他最是拿手,不要說周大郎,就是周鳳英也得聽他的。

廢話不多說,直接上前一步,把鬆子糖塞到了大哥嘴巴裡,周大郎無法,隻好接住。

周二郎一笑,溫聲道:“大哥,這是南州府百年老店做的鬆子糖,弟弟排了好長時間的隊才買到,你嘗嘗。”

周大郎愛惜地含進嘴裡,甜意一絲一絲的漫上來,在心口處沁著。

周錦鈺被周二郎抱在懷裡,想起前世的父親每次出差回來也都會給他帶玩具,帶各種零食。

隻不過那樣的日子太短了,短得像是一場模模糊糊的夢。

周二郎和記憶中那個慈愛的身影漸漸重合在一起,周錦鈺放任自己像個真正的孩童一樣,摟住了周二郎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父親的溫度。

周二郎察覺到兒子的親近依賴,忍不住有些驚喜,看來上次請假在家陪了娃半個月,鈺哥兒開始喜歡他這個爹了呢。

周二郎語調輕揚,笑道:“大哥,咱們鈺哥兒這段時間長了點兒肉呢,氣色也看著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