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菊你瘋了吧!”
周秀蓮咬著牙,被妹子周秀菊的大膽嚇到了,自個兒這個糊塗妹子現在是鑽了牛角尖了,一門心思覺得周二郎好,她跟周鳳英打小關係好,對周二郎也算了解,他是那麼好伺候的?
你還生米煮成熟飯?
周二郎能是那受威脅的人?
說句難聽的,你倒想跟他生米煮成熟飯,就周二郎那挑剔勁兒,你以為他喝醉了酒就能配合你了?彆做夢了!
“爹——。”
姐倆兒正跟那兒拉扯著,聽見奶聲奶氣的小娃娃叫爹,一回頭兒,卻是朱氏帶著兒子走過來。
朱氏見夫君吃酒遲遲不回,擔心他喝醉,拉著鈺哥兒出來看看,看見姐兒倆,隻衝周秀蓮點了個頭,至於周秀菊連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周秀菊不想嫁周大郎想要給周二郎做妾的事兒朱氏自是也有所耳聞,隻不過裝作不知而已。
周錦鈺見周二郎走路踉踉蹌蹌,機靈地從旁邊兒不知是誰家的柴火垛上拽了根木棍兒,邁著小短腿兒跑到周二郎麵前給遞過去,“爹,你扶著走路,穩當。”
周二郎扶住額頭,搖頭:“鈺,哥兒——爹,爹不老——爹才剛過弱冠,不,不要拄拐杖——難看。”
周錦鈺:“……”
都醉成這樣兒了,還想著風度儀態呢。
“爹,這不是拐杖,是棍子,地上好多泥,深一腳淺一腳的,你要是摔了,會弄一身泥,若是臉朝下,說不定還會弄一頭一臉的泥,給人瞧見多不雅,扶著棍子好一些。”
周二郎這會兒整個大腦都是迷糊的,不過他確實感覺到走路深一腳淺一腳,地麵不平整,拄個棍子雖然不雅,但總比摔一身泥巴強,兩害相衡權其輕,還是拄著棍子走好一些。
朱氏不讚成地嗔了兒子一眼,忍住笑,過來攙扶丈夫,周二郎冷光灩灩的眉眼染了豔色,眼尾的緋紅如胭脂般暈開,看了朱氏一眼,“路,不,不好走,不必——出,出來接我。”
“雲娘知道,夫君我們快些回家吧,爹娘等著吃飯呢。”
“……好。”
娘倆扶著周二郎進家門兒,周老爺子正要出門兒,一見這架勢,忙上前代替朱雲娘扶住兒子,“這是喝了多少酒,腿都軟了。”
“爹,您扶他進屋,我去燒些醒酒湯給他。”
“快去吧。”
秋露白的後勁兒極大,周二郎這會兒酒氣上頭,意識已經完全混亂 ,整個都是斷片兒的,看到周長慶,委屈了,“爹,難受。”
“難受還喝這多。”老頭兒沒好氣。
周二郎:“要,要爹背著。”
“你都多大了,還要爹背,再過兩年該你背著爹了。”
周二郎乾脆不走了,耍賴,“背,背著。”
老頭兒哭笑不得,索性從大門口到屋裡沒有幾步路,二郎身子輕,他這把老骨頭還背地動。
老頭兒彎下腰,讓周二郎趴上來,周鳳英從外麵回來看見了,撇撇嘴。
“爹,你就慣著二郎吧,他自個兒子都幾歲了,你還背著呢。”
“這不喝醉了難受嘛,趕緊的,前邊兒開門兒去。”
周鳳英嘴上抱怨,心疼她爹一把老骨頭,趕緊跑著去開東廂的門兒,卻見懂事兒的小侄子已經提早把門兒打開了。
周二郎再瘦,一米八的大個子在那兒擺著呢,背著不輕生,老頭兒忙著緊走幾步,剛把兒子放到床上,卻聽兒子嚷道:“欺我、辱我、賤我,你,你還有什麼,儘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