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 這個孩子,務必除掉。(1 / 2)

悄悄揣個崽 墨子哲 4297 字 8個月前

陸瑩吐了一陣,才緩過來,她瓷白的麵容,脆弱的幾近透明,唇上也沒半分血色,模樣楚楚動人。

莎草和木槿一左一右將她扶到了榻上,“小姐現在覺得怎麼樣?”

陸瑩斜靠在引枕上,彎眸笑了笑,“已經沒事了,你們不必擔憂。”

她嘴上說著沒事,巴掌大的小臉卻染了憔悴,莎草拿起一側竹報平安紋瓷杯,給她倒了杯水,陸瑩不想喝,輕輕搖頭。

室內光線已逐漸暗下來,莎草讓木槿點了燈,自個則守在了陸瑩跟前,時不時觸碰一下陸瑩的額頭,見沒有起熱,方鬆口氣。

等了近三刻鐘,莎草才聽到腳步聲。

這位大夫姓秦,他兩鬢發白,眉眼慈和,今日著一身蒼青色寬袖直裰,腳上是黑鍛軟底布鞋。因醫術高超,有不少高門府邸的夫人和小姐生病時,皆是喊他看診。

他隨著丫鬟入了梅苑,進來後,便瞧見了矮榻上的姑娘,少女一張小臉僅有巴掌大,因神色倦怠,瞧著病懨懨的。

近來府上沒那麼順遂,先是陸父摔斷腿,再是老太太大病一場,秦大夫已登門幾次,陸瑩也曾讓他診治過,尚記得他,她含笑打了聲招呼,“勞煩秦大夫走這一趟。”

秦大夫搖頭,“應該的。”

他仔細詢問了一下陸瑩的症狀,隨後才為其把脈,少女將手臂放在了案桌上,露出的一小截兒皓腕細嫩白皙。

秦大夫凝神把了一會兒,眉頭微微蹙起。

莎草一顆心提了起來,“秦大夫,可有不妥之處?”

秦大夫沒答,又凝眉把了片刻,脈象是滑脈無疑,他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眼陸瑩,少女烏眸澄清,麵容坦然,根本不像知情的模樣。

見丫鬟神情緊張,他才道:“陸小姐身體沒有大礙,你們不必擔心。”

他又不經意掃了一眼室內,裡麵足足有四個丫鬟,除了莎草和木槿外,檀香和銀杏也在,外麵還有守門婆子,人多眼雜,出於為其考慮,秦大夫正欲說可否借一步說話時,一個黑衣女子,恍若從天而降一般,身影一閃,就出現在室內。

她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烏發高挽,腰上束玉帶,一側還掛了一把彎刀,她進門後,就抱了下拳,“秦大夫,我家主子有點事需要您幫忙確認,還望秦大夫隨我走一趟。”

她說完,就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擱在了案桌上,對陸瑩道:“多有打擾,半個時辰後我會將秦大夫給你送回來,這是給小姐的補償。”

她話音落下後,就拎起秦大夫的衣領,竟是直接施展輕功帶他離開了室內,兩人的身影轉眼就消失在眾人眼前,根本沒給陸瑩拒絕的機會。

丫鬟們不由麵麵相覷,陸瑩也有些懵。

莎草最先反應了過來,走到院中,對守門婆子道:“你怎麼看門的?那麼大一個活人闖了進來,竟沒瞧見?”

見婆子神情茫然,莎草才意識到,剛剛那位姑娘許是施展輕功進來的。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少女足足在陸瑩的院子躲了一個來月。

室內,木槿掃了一眼銀票,不由咋舌,“還真是一百兩,真是財大氣粗,也不知是哪個府邸上的人。”

秦大夫也在猜測究竟是誰請他,被拎著衣領並不好受,秦大夫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換個脾氣不好的早發飆了,好在這少女隻是將他拎出了院牆,外麵則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落茗做了個請的手勢,低聲道:“多有得罪,秦大夫上馬車吧。”

秦大夫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些,冷聲道:“不知道姑娘的主人是誰?”

落茗卻沒答:“您到了就知道了。”

少女說完,身影就消失在跟前,另一個人駕車帶秦大夫駛入了一條小巷中,七拐八拐,最後馬車停在了林府。

林大人乃當朝首輔,近來身子骨都有些不適,秦大夫還以為是林大人有請,心中的不安散去一些,畢竟眾所周知,林大人剛正不阿,對聖上也忠心耿耿,是位為民請命的好官。

誰料,這人竟是暢通無阻地帶著他來到了林府的後門,隨即又讓他上了另一輛馬車。他們這謹小慎微的態度,令秦大夫不由擰眉,心中也無端有些打鼓。

馬車晃晃悠悠行駛著,最終竟是在東直門停了下來,前麵的男子掏出腰牌後,便直接帶他入了宮。秦大夫生平頭一次入宮,內心的忐忑可想而知,待走上台階後,他才瞧見“乾清宮”三個大字。

廊下已點了宮燈,這幾個字,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很是氣勢奔放。秦大夫徹底懵了,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要召見他的會是當今聖上。

守在門口的侍衛,瞧見他們,進去通報了一聲,室內很快傳來一個威嚴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秦大夫兩腿打顫,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穩住心神,他進去後,就趕忙跪了下來,恭敬地請了安。

領他入宮的男子,也跪了下來,低聲將陸瑩的情況說了一下,才道:“這位大夫剛給陸小姐把完脈,屬下將人請來時,按您吩咐刻意繞到了林府,太子殿下的人追到林府後,沒敢進去,目前在門外守著。”

皇上聞言,微微頷首,他低咳了一聲,才道:“林府戒備森嚴,他們不敢亂闖,一會兒你們還走林府,做戲要做全,不能引起太子的懷疑。”

男子應了一聲“是”。

皇上這才看向秦大夫,聲音很是溫和,“秦大夫快起吧,來人,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