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容少虞,你原本也不過是少主……(2 / 2)

暈頭轉向的他砸在胖瘦兩兄弟身上,太上葳蕤順手將這兩人也扔了出去。

趙立站起身,立刻又要進門,但剛走到門口就被一道靈力震得倒退幾步。

宋武隨手拿出一塊雲片糕:“趙師兄,大師姐好像不想看見你啊。”

趙立挽起袖子,縱身一躍就上了牆頭,他可不會輕易放棄:“大師姐!”

太上葳蕤看著從牆上探出頭的少年,指尖一動,趙立便揮舞著雙手,仰頭栽了下去。

“我不會放棄的!”趙立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攀上牆頭。

……

當太上葳蕤不知多少次看到灰頭土臉地在牆頭傻笑的趙立時,不由感到一陣頭疼。

她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引動靈力在其中刻下一道陣法。

那塊石頭砸在趙立頭上,太上葳蕤語氣冷淡:“學會了這道陣法再來。”

趙立將神識探入石頭中,果然在其中看見了鐫刻下的陣紋。

好……好複雜……

趙立暈頭轉向地收回神識,這是什麼陣法,怎麼陣紋好像比藤縛陣多了不止一倍?

不過大師姐這是答應指點他了?趙立美滋滋地收起石頭,隔著牆對太上葳蕤俯身一禮:“師姐放心,我一定好好鑽研!”

“趙師兄,你為什麼一定要大師姐指點你陣法啊?”宋文不太明白,“趙長老也會陣法,他的修為可比大師姐高多了。”

趙立嘖了一聲:“你們知道什麼。”

大師姐隻是修改了兩道陣紋就叫陣法威力大增,連維持陣法需要的靈力也減少了許多,這可是連他的叔祖趙長老也做不到的事兒。

在趙立三人離開後,辟蘿榭中終於安靜下來,太上葳蕤閉上眼,就在這時,院外又傳來一道聲音:“容少虞!”

她睜開眼,臉上不見任何表情,但趴在院裡的靈駒卻不由打了個哆嗦,悄悄往角落裡挪了挪。

來人約二十上下,著一身煙紫色裙裳,容色清麗,看向太上葳蕤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審視。

女子腰間掛著一個刻著容字的令牌,不過她並不姓容——她隻是容氏家奴而已。

當日容洵的小弟子泠竹拜入他門下時年紀尚小,於是容氏少主容玦便將在自己身邊侍奉的奴婢司檀送來鏡明宗照顧她。

容洵與容玦的父親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容玦之母則是容洵師姐,因而鏡明宗與容氏的關係極為密切,容玦則要喚容洵一聲叔父。

司檀掃過太上葳蕤一身素白的弟子服,眼中情緒不明,片刻後,她才冷聲開口:“少主要見你。”

言下之意,就是要太上葳蕤立即起身,前去拜見容玦。

容玦幼時父母雙亡,因而與自己的叔父很是親近,時常都會來鏡明宗小住。

在她話音落下後,太上葳蕤卻淡淡道:“我不想見他。”

司檀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說什麼?”

太上葳蕤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如今,竟是連人話也聽不懂了?”

“你——”司檀不由惱道,麵上浮起一層薄紅,“容少虞,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少主也是她不想見便不見的!

太上葳蕤眼神冷漠,她如今不過十六歲,身量還未長成,比之司檀矮了些許。但司檀在她這般眼神下,竟平白生出幾分被俯視的錯覺。

“你又是用什麼身份同我說話?”太上葳蕤上前一步,反問,“容氏家奴?”

而隨著她上前,司檀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懼意,她忍不住退了一步。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司檀滿心羞惱,自己竟然會害怕容少虞!

司檀惱羞成怒道:“容少虞,你原本也不過是少主身邊的劍侍罷了,若非是少主施恩,你怎麼可能拜入鏡明宗,還成了掌教首徒!”

“你彆忘了,若不是少主將你撿回容家,你早如何能有今日!”

十六年前,年幼的容玦乘車輦出行,於雪地中撿回了一個沒有名姓的棄嬰,他為其取名,少虞。

容少虞作為容玦劍侍長大,六歲那年,容玦將她送到鏡明宗,令其拜入掌教門下,從此她便成了鏡明宗弟子口中的大師姐。

宗內常有流言說,大師姐容少虞是因容氏旁支的身份才得以拜入鏡明宗,卻少有人知道,容少虞原本隻是容氏劍侍罷了。

司檀乃是容氏家奴,便也清楚太上葳蕤的來曆,是以在她眼中,容玦給了容少虞一條命,也是因為他,容少虞才能拜入鏡明宗,成為名門弟子。

這樣的大恩,非結草銜環不能報。

太上葳蕤垂眸,嘴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這一切究竟是恩情,還是一場謀算呢?

當日容玦對她說,她體內幽冥寒毒爆發,唯有化神境界以上的修士能幫她緩解寒毒發作時的痛苦,於是親自求得初任鏡明宗掌教的叔父容洵同意,收她為弟子。

彼時還是容少虞的太上葳蕤不過六歲,奴仆命如草芥,容玦卻為她周全籌謀,她如何能不感激。

世人都說,容氏少主算無遺策,這話當真是一點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