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 “哎,我不是很想提他。”……(2 / 2)

“是!”沐風抱拳,猶豫了片刻後才繼續稟告,“還是沒能查到......蘇姑娘的來曆。”

陸江蹙眉,抬頭望向燦爛的星河。

廣袤的天河上,紫徽星已入正宮,所有的星星在它身旁都黯然失色。

在紫徽星的南邊,有一顆若隱若現的星星,那是文曲星,一閃一閃的,讓人看不真切。

似是鋒芒已露,卻時機未夠。

陸江:“查杭城蘇姓大戶,重點在年紀相仿走丟的姑娘。另外,派人跟著她。”

麓山書院的事她太出頭了。

槍打出頭鳥,她恐有不測。

沐風領了命令後,拿出一個小金豬:“這是屬下從藥鋪老板手中得到的,是蘇姑娘讓寒雪買天山草用的。”

那耳肥肚圓的小金豬,在夜色下金燦燦的,呆萌又可愛。

拿去買藥材,可惜了 。

陸江:“還給她。”

*

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蘇溪去城中接濟孤老寡母。出門前,她問陸江是否要一起?陸江說他要下棋,不去。

蘇溪聳聳肩。

她習慣了,反正每次邀請陸江,陸江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留在家裡。

蘇溪帶著寒雪出了門。

兩人剛走到城中的窄巷,就出事了。

一群穿著官府的男子強行將她倆帶到了小春樓,說是有人請她們“看戲”。

小春樓是杭城最大的妓院,是男人們快活消遣的銷魂窟,是良家婦女不敢踏足的地方。

到了小春樓,官差們將她倆推進二樓最靠裡的一處雅間,“哐當”一聲鎖了門,嗬道:“好好欣賞!”

雅間裡麵,兩男一女正纏在一起表演。

點著香燭的長方形木桌上,女人像商品一樣供男人們玩樂,入目全是不堪的畫麵,入耳儘是糜亂的嬌媚。

雅間就這麼大點,想看不見都難。

蘇溪踉蹌著差點摔在地上,回頭剛要教訓官差們,寒雪忽然撲到門邊,使勁捶打木門。

“你們還沒有王法?光天化日欺負兩個弱女子?我們到底犯了什麼事!”

“彆嚷嚷!再嚷嚷打斷你們的腿!”把守在外麵的官差凶道,“老大說了,這就是為彆人強出頭的下場!”

蘇溪的心狠狠一抖,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她拍拍寒雪的肩膀:“行了,遲早有這麼一出,安心等著就是。”

“狗日的司獄!”寒雪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小姐,要不我們找舅老爺?”

舅老爺是蘇溪的舅舅,是杭城的知府,是當地最大的父母官。

蘇溪的母親姓蘇,是杭城國公府的掌上千金,二十年前嫁給了蘇溪的父親,後來生蘇溪的時候難產去世了。

國公府在杭城勢力極大。

蘇國公,也就是蘇溪的外祖父,雖然年事已高,早已不過問朝中之事,但依然是各派勢力忌憚的存在。

蘇溪歎一口氣:“難道你認為舅舅不知道今天的事?”

司獄若是沒有知府的許可,怎敢做出這般荒唐的舉動?

她的舅舅,隻是不知道“強出頭的女子”是他的親侄女而已。

整個國公府,知曉沈惜公子是女兒身的,隻有外祖父和外祖母,其他人一律不知,包括當知府的舅舅。

寒雪瞥了一眼哼哼唧唧叫個不停的幾人,不悅道:“舅老爺也不是什麼好官!”

蘇溪背靠木門坐在地板上,雙手環膝,盯著繡花鞋上的牡丹花發呆。

何止舅舅,就連她外祖父......哎,反正她該說的話早已說過,該給的建議早已給過,至於國公府......聽天由命吧!

寒雪坐到蘇溪的旁邊,自責道:“是奴婢無能,奴婢沒能保護好小姐。我剛才,剛才就該一劍劈了他們!”

“那豈不是臟了你的劍?”蘇溪捏了捏寒雪的鼻頭,安慰道,“放心,大皇子已到杭城,司獄他們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也就隻敢嚇唬嚇唬我們。”

並不會真的毀屍滅跡。

寒雪聽罷適才破涕為笑,隔了一會兒,又紅著耳尖,捂住了蘇溪的雙眼。

“小姐......您,您彆看!這,這有損您的聲譽!”

“怕什麼?”蘇溪撥開寒雪的手,朝著對麵光溜溜的美人豎起了大拇指,“咋們就當提前學習。”

那美人聞言秀眉輕揚,笑得花枝亂顫,手上的動作也愈發賣力了。

陡然,門外的走廊裡響起慌亂的敲門聲,接著是淩亂的腳步聲。

劈啪啪啦,好似很急的樣子。

——“走水啦!”

——“快跑啊!”

又過了幾息,黃褐色的濃煙從木門的縫隙裡飄進來,嗆得人直咳嗽。

屋裡正眯眼享受的兩男一女,慌忙停下,隨手抓了件衣服往門外衝。

走廊裡,哪還有什麼官差的身影?

寒雪趕緊起身,探向門外:“小姐,咋們運氣真好!快走吧!”

蘇溪不緊不慢地拍拍屁股上的灰漬,朝著長木桌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似是有些意猶未儘。

“可惜了,還沒學到精華呢!”

“小姐......”寒雪急得臉色都變了,“您要是喜歡,我回去給您弄幾個奴來,您就隨我走吧!”

“買奴不要錢嗎?今天可是免費的!”

......

兩人出了小春樓,蘇溪還在感慨那美人的技術非凡。小春樓的人都忙著救火或者逃竄,也沒誰搭理她倆。

蘇溪始終嬉笑著,直到她看見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才後知後覺剛才的“走水”恐是某人故意乾的。

小春樓的斜對麵,一家客棧的招牌旁,陸江抱著一把藍色的寶劍,微抿著唇站在烈日下。

看到蘇溪走近,他微微側頭,乾咳了一聲。

“無聊,散步,經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