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安靜的隻剩下江讓那聲笑。
紀也秉承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作風,將手機鎖了屏。
她轉過紅得發燙的臉看了江讓一眼,輕聲問:“比賽還順利嗎?”
正好遇到紅燈,車緩緩停了下來。江讓指尖輕點方向盤,散漫的“嗯”了聲。
旋即他側過頭看過來,勾唇道:“論壇裡不什麼都說了?”
“……”
紀也頓滯,這回連耳垂根都跟著紅透了。
江讓沒再使勁逗她,彆開眼,眉眼間卻閃過幾分愉悅。
綠燈亮起,車子重新彙入車流。
江讓開的不慢,十幾分鐘後在街邊停了車。
紀也偏頭,看到沿街的商鋪有家藥店。
江讓解開安全帶,沉聲道:“等我一下。”
說完他徑直下車,進了藥店。沒過一會兒紀也看到他拎著塑料袋走了出來。
車門一開,裹挾著的熱風襲來,又被冷氣吹散。
江讓從袋裡取出一盒藥,下巴朝紀也指了指,“你前麵的櫃子裡有水,幫我拿下。”
紀也點頭,連忙從中取了瓶礦泉水遞給他。
見他吃了藥,紀也的手揪了揪安全帶,忍不住問:“你哪裡不舒服嗎?”
江讓順手將礦泉水瓶蓋擰上,隨意扔在中控台。
“胃疼。”他嗓音有些啞。
紀也瞥過他的側顏,見他臉色確實不太好,沒多想直接開口道:“胃疼的話要少喝涼水。”
江讓聞言輕哂。
他轉過頭,手肘靠在車窗上,漫不經心道:“小姑娘,真挺愛管事兒啊。”
紀也被他說的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迫切澄清的慌亂,“要不然我在這裡下車。”
“嗯?”江讓睨過來。
“就是胃疼的話,你要不要去醫院看下。”在他的注視下,紀也的聲音逐漸變小。
江讓聞言卻是踩下油門,“不用,死不了。”
“……”
說著他驅車離開,往A大去。
半小時後,車子開進大學城,紀也看了看窗外說,“你一會兒在前麵路邊放我下來就好。”
江讓覷了她一眼,“確定?”
紀也點頭。
要是被學校的人看到她坐江讓的車回來,指不定她又要在論壇出名了。
江讓沒多問,在距離A大幾百米的路邊停了車。
紀也鬆開安全帶,下車前略顯局促地對他說了句:“謝謝。”
江讓卻是挑了挑眉,“兩次了。”
他說話時尾音微揚,聽著散漫肆意。
“什麼?”紀也有些不明所以。
“幫了你兩次,就一句謝謝打發我?”江讓的身子靠在椅背上。
紀也從他眼底看出了戲謔的逗弄,她垂下眸子,避開那抹強勢的注視。餘光裡卻還能感受的到,他的目光仍舊落在她臉上。
紀也吸口氣,將手伸進褲兜。須臾,她白皙修長的掌心向上攤開。
——上麵赫然躺著兩顆漢堡軟糖。
跳芭蕾舞需要嚴格控製身材體型,所以在吃的方麵紀也還是有些自控能力的。可跳舞是項體力輸出,為防止低血糖,她身上總會習慣性帶些糖果。
江讓的視線從她掌心回到臉頰,他唇角輕勾揶揄道,“紀也,你打發小朋友啊?”
這是紀也第一次聽他喊自己的名字。
她心尖一顫,紅著臉搖了搖頭,“我現在隻有這個。”
說完她又急忙補充,“要不然等你想好怎麼還,再拿糖來找我換。”
小姑娘說的輕,嗓音軟糯,滿臉正色,神情是一本正經的嬌憨。
江讓眼梢輕揚,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他垂眸又看了眼她掌心的那兩顆軟糖,喉結微微滾動。
紀也感覺到他微涼的指腹劃過自己的掌心,帶著些酥癢,直到他將兩顆軟糖拿走,她才連忙收回手。
她聽到他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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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月下旬,南城的天一反常態,熱得像是要賽過盛夏。
紀也和邱恬下了毛概課,跑去校園外的奶茶店買了四杯奶茶。
“來南城一年多了,我還是不太適應南方的天氣啊,為什麼都秋天了還這麼熱?”
兩人在烈日下排隊,邱恬用手扇著風,忍不住抱怨。
紀也是宜市人,對這樣的氣候早就習慣了,她伸手替邱恬遮了遮太陽,“哪天說冷就冷了,忍忍吧。”
明明都是同樣的生物,邱恬看著紀也越曬越白的皮膚,羨慕道:“小也你到底用了什麼,怎麼越來越白了啊?”
“就普通的防曬霜啊,還是上回你推薦的那款。”
“老天也太偏心了,整個寢室就我最黑。”
邱恬膚色確實不太白,甚至可以說有些黑。可她五官長得正,一雙眼眸笑起來就像在放電,屬於典型的黑裡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