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是薑暮煙的生辰禮，顧知芊備好禮品，去了丞相府。

西京已經許久沒有身居高位的貴人們舉辦宴會了，因此這次無論是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還是底下辦事兒的，能來全來了。薑暮煙作為主角，自然是要跟著丞相夫人迎客，顧知芊送上禮品道了聲喜，便進了花園兒，等著沈明徽和趙可芯。

沒等多久，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顧知芊轉身朝她們招招手。

“嘿！在哪兒呢。”沈明徽和趙可芯看見她，快步走來。

“方才你們說什麼呢？我還想聽見了什麼比試？”

“沒聽錯，是六藝比試大會，方才宮裡來了信兒，許是你走的早，就沒接到。”

六藝比試大會，顧名思義，京中所有貴人們十四至二十歲的孩子都要參加，一人選取三項進行比拚，奪得頭籌者會得到皇帝嘉獎。

顧知芊和趙可芯這回是第一次參加，而沈明徽是第二次，與二人說起了上次的經曆，滔滔不絕，都不帶停的。

“聽你說的這麼好，那你打算選哪三項？”趙可芯趕緊讓她打住，另起了話題。

“我？我隻能選射、禦、書，你不也是。”沈明徽沒好氣地看了眼趙可芯，“禮你懂？樂你會？數，更彆說了。”

趙可芯理虧，不跟她糾纏這個了，轉而問顧知芊，“那顧姐姐呢？”

顧知芊莞爾一笑，“應該是禮和數吧，還有一項沒有想好。”

趙可芯點點頭，“這兩項確實和顧姐姐很搭，還有一項就樂唄，承和顧氏的嫡女，不會彈奏古琴，說不過去吧。”

沈明徽扒拉下趙可芯的胳膊，趙可芯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道歉。

“沒事，我確實會古琴，隻是比試的時候不好裝不會，所以算了吧。”

這話說的讓趙可芯和沈明徽產生了疑問，“為何要裝不會？”

顧知芊咬了下嘴唇，似乎是在由於要不要說出來，最終還是決定了坦白。

“一開始我想的就是不要引人注目，但是春祭把我架上高台。接下來的兩樁案子，雖然表麵與我無關，但我畢竟跟著去了，私底下有不少聲音說全是我的功勞。所以這次比試，我還是表現平平吧。”

趙可芯顯然腦子還沒轉過來，但是沈明徽已經懂了，“我能明白，低調行事才更穩妥，不拔得頭籌是最好的選擇。”

趙可芯懵懵懂懂，跟著點頭，“嗯嗯我讚同你。”

過一會兒來送禮的賓客少了些，薑暮煙得了空才來見姐妹們。

“今日的主人公快坐。”趙可芯拍拍一旁的凳子讓她坐下。

“方才我們在聊六藝比試大會呢，你決定選哪三項了嗎？”

薑暮煙歪著頭想了下，細聲細語地道：“或許還沒想好。”

“沒想好就是沒想好，怎麼還或許啊。”趙可芯覺得今日大家都奇怪得很，淨說自己聽不懂的話。

這時薑暮煙的侍女走到她身邊，耳語道：“忠毅侯府又來人了。”

薑暮煙臉色怪異，對著三人道：“那我先去看看。”

那侍女聲音算不上多清，等到她走了，顧知芊和趙可芯看向沈明徽，“你不解釋一下嗎？”

沈明徽也是一臉懵，沈明朝是個什麼心思自己也不知道啊。

沒過一會兒，薑暮煙滿臉通紅地回來了，帶來了一句重磅，“我打算選射。”

“射箭？”

“沈公子說，可以教我。”

趙可芯瞪了眼沈明徽，“這也不是二十天能學會的呀，你這小身板，能拉開弓嗎？”

薑暮煙捏捏自己的手臂，小聲道：“我也不求能有個好成績。”

“你們這一個兩個都不想有個好成績？”趙可芯悶悶地道：“去年，你可拿了三項頭籌，今年是打算讓出去了嗎？”

薑暮煙看了眼她，小聲地反駁：“那東西又沒什麼用。”

趙可芯還想說什麼，顧知芊跟著補充，“那我還剩一項選禦。”

這句話吸走了本在薑暮煙身上的注意力。

“文試我不擔心你，但武試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會騎馬嗎？”

“我不會呀。”顧知芊語氣頗有些自豪，完全沒有心虛。

“你不會，你選它乾嘛啊。”沈明徽也有些急了。

“既然沒想拿名次，那就選一個好玩的嘍，再說了，二殿下也能教我騎馬。”說完朝著薑暮煙微微一笑，大家也都明白了，是從這兒想出的鬼點子。

兩個保有相同的心思的人對視上了，薑暮煙也笑著回應了顧知芊。

“隨你們吧。”沈明徽兩手一攤，不再理會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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