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掃了一下屋內的物品，顧知芊問道：“既然要住在這兒，可否讓我出宮，拿些換洗衣物？”

小太監沒有回答她可不可以，“顧娘子可以問問司儀大人。”

“那我該怎麼找她？”

小太監領著她至高塔下，“顧娘子可以在這裡誠心祈禱，若司儀大人聽到了你的請求，會給你指示的。”

……

這方法連師傅都不會用，這真的不是在誆騙自己嗎？

顧知芊隱隱有了怒意。

被迫接旨，被貴妃請去喝茶，來了這兒，到處詭異不說，還弄了這麼一出。

這宮裡氣氛古怪，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小太監見顧知芊沒了其他的吩咐，便告退了。

看著眼前的高塔，顧知芊又沒了脾氣。

她閉上眼，在心中默念。

不知過了多久，再睜開眼，眼前並無異象。

怎麼還真在這兒請求司儀大人了。

顧知芊跺跺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現下能出去的唯一辦法，就是趕緊定下封後大典的日子。

顧知芊盤腿坐在榻上，深吸口氣，開始起卦。

——

蔣臨軒目睹顧知芊進入祭辰司後，本想在門口等著。

“殿下還是先回吧。”

祭辰司的門打開一條縫隙。

“那顧娘子呢？”

“等到定下日子，顧娘子自可以離開。”

說完，祭辰司的大門又緊緊關上了。

蔣臨軒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頭去了廷尉。

廷尉離皇宮近，要是有什麼事兒還能照拂一下。

“這是聖上的旨意？”

“當時我不在崇神殿，並不知道父皇說了什麼，不過……知芊並未與我提起，應當是事先不知情。”

顧柏笙吩咐手下人準備著，又問道：“我未曾見過司儀，但此人一向與世無爭，應當不會出什麼事的。”

“可是春祭就是她提出的，恐怕早就有些心思了。”

這話又讓顧柏笙坐不住了。“那這不就是把人送進了她身邊？這司儀到底是什麼人？自聖上登基她就在了。”

蔣臨軒也不曾見過司儀，隻是聽彆人說起，她算卦極其厲害，所以深得皇帝信任。

“另外，母妃要求封後大典在年前舉行，還要勞煩顧兄，盯緊合州的動作。”

顧柏笙拱手，“那是自然。”

——

顧知芊不知道算了多少卦，覺著有些累，推開窗戶，瞧著日頭快落下了，便尋了個人，“何時用晚膳？”

那人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顧娘子這邊請。”

顧知芊見狀，內心已經有幾分不想跟著走的想法了，奈何肚子實在是餓，硬著頭皮跟在她身後。

“這祭辰司可真是安靜。”

安靜？

顧知芊僵硬地看向那人的腳，明明在地上行走，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想起夢境裡那個女人，也是這般，莫非……

顧知芊不敢細想，在心中默念，

是人是鬼都不怕。

因為算卦變得神經兮兮的人不是沒有，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也聽過一些例子。

這麼說也能理解祭辰司了。

天色又暗了些，卻沒有一盞燈。

顧知芊覺得有些眼花，堅持跟在那人身後沒走多久，暈倒在地。

——

這是哪裡？

哦，崇神殿。

自從上次見到了不知朝代的皇帝和太子，顧知芊就再也沒進入過這裡了。

熟練地走到書架後方，顧知芊豎起耳朵聽書房內的動靜。

是沒有人嗎？

顧知芊往前又走了兩步，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於是壯著膽子，走進了書房。

桌案上擺著奏折。

若是有提到年份，也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顧知芊提起裙擺，快步向前，剛想拿起一本，就聽見殿門被人打開。

“他們都逼朕！”

“聖上消消氣，如今聖上需要大將軍的勢力，還是忍忍為好啊。”

“忍忍忍，忍到什麼時候？”

“聖上不封賢妃為後，本就讓大將軍不滿，若是讓那宮女……聖上三思啊。”

顧知芊趕緊躲在柱子後，聽著這些，有些驚訝。

曆朝曆代，賢妃，大將軍，數不勝數，可是大將軍的女兒被封為了賢妃，不多，巧合的是，自己正好知道。

當今皇帝登基時，貴妃還隻是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