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加了句:“老爸你照顧好自己。”
父子間普普通通地吃過午飯,鬆田陣平就被一通電話叫回去加班,米花町又發生了一起案子。
自此後,鬆田丈太郎再也沒有看到他的兒子。
三天後聽到米花日賣台報道:米花町杯戶商場購物中心的摩天輪被犯人放置大量炸彈,一名拆彈警官殉職。
那時鬆田丈太郎正在喝茶,他在憂心的時候,並不覺得這是他的兒子。他的兒子自幼動手能力就很強,極其擅長拆除機械和炸彈,他並不覺得這個會難倒他的兒子。
雖然他一直沒有說出口,但鬆田陣平一直是他的驕傲。
[千速:伯父,小陣平殉職了,我現在去米花町,請節哀。]
鬆田丈太郎握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水傾倒在桌上,茶杯掉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而主人卻無瑕顧及。
他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
11月5日
有個化學專業的學生沉溺學習,根據炸·彈製·作成分比例圖在家裡書房製出了三個炸彈,目前爆炸了一個但所幸被置於庭院無人傷亡,學生家長在爆炸後立馬報警,爆破處特邀鬆田陣平過去解決。
鬆田陣平過去後把剩餘兩個炸彈妥善解決後,回去的路上經過了淺井公寓。
“停一下。”鬆田陣平言簡意賅道。
原本歡聲笑語的車廂一片寂靜,氣氛瞬間壓抑下來,不少隊員小心翼翼地覷著鬆田陣平的神色。
當初爆破處最優秀的兩個小隊,隊長分彆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個人初入警界便格外優秀,不管是帥氣的長相還是出色的能力都讓警界愛惜不已,甚至年紀輕輕就當上分隊隊長,擔得起一句前途無量。
沒想到四年過去,一個因公殉職,一個調職去了搜查科,這個結局可謂是天妒英才。
鬆田陣平拉開車門下了車,雖然正值深秋,但在亞洲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太陽高照,鬆田陣平舉起一隻手抬頭看向淺井公寓的天台不發一言。
他沒有什麼可說的,每天要說的話都在簡訊裡說完了。
鬆田陣平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到眼睛乾澀後才眨了眨眼,半蹲下來點了一支煙插在路邊,看著它在秋風中依舊挺立著、燃燒著,轉身上了車。
車廂的氣氛不是特彆好,大概他們怕戳中鬆田陣平的傷心事,於是鬆田陣平挑了挑眉,勾唇笑道:“好久沒和你們聚一下了,難得今天一起解決案件,我請你們一起去喝一杯。”
瞬間整個車廂的氛圍活躍了起來,隊員都在歡呼。
鬆田陣平禮貌又不失分寸地混入其中,時不時說幾句玩笑話,一掃剛剛壓抑沉悶的氣氛。
不善言辭仿佛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因為那個會主動替他攬下所有社交,笑眯眯地告訴他“小陣平真的很不會說話啊,不過好在有我,你最愛的研二醬”的笨蛋已經不在了。
萩原,你看我有在好好生活啊。
*
11月6日
上午日常和佐藤美和子搭檔處理了幾個普通的案件,路上再順手將搶劫犯送入橘子後,鬆田陣平早早地離開了。
因為和剩餘三位同期約好去給萩原掃墓,鬆田陣平中午便跑去花店買花,最後千挑萬選還是選了一束白百合,加上了淡黃色的花點綴。
路上遇到了個奇怪的女孩,她拉住自己的西裝袖子,跟他說自己是什麼有緣人,硬是把一個銀色的打火機塞進他的手裡,拉扯一番後女孩莫名消失,如果不是打火機還在他手裡,鬆田陣平甚至會懷疑這是他的幻覺。
隻要點燃,就能看到自己想見的人嗎?
鬆田陣平凝視著手中的打火機,不受控製地摁下了開關,一縷火焰升起的時候,他掃視四周。
——完全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啊。
鬆田陣平關掉火機,隨手塞進裝有念珠的口袋,暗自扶額笑了下。
自己真是魔怔了。
*
11月7日
鬆田陣平走上了摩天輪的第72號吊艙。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繼續轉動,他在那個吊艙裡看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從容地在看到提示語那一刻決定用自己的死,換取群眾的生。
隻是可惜,他不能給萩原報仇了。
鬆田陣平坦然地笑著,剛想抽根煙,側眸看到吊艙牆上貼著的禁煙標識,莫名想到之前他和萩原各種想方設法躲開懲罰偷偷抽煙的過去。
鬆田陣平鳧青色的眸子微彎,裡麵盛著的瀲灩的波光,竟讓人覺得無端得溫柔。
他隨口叼著煙,從西裝口袋摸出了那個銀色的打火機將煙點燃,再緩緩地吐出煙圈,看著煙霧繚繞柔和了他向來銳利的眉眼。
在最後三秒,他拿著手機看著炸彈給佐藤美和子發送信息,接著點開了四年沒回應的黯淡下去的頭像,手指靈活地打字。
[萩原,對不起。——from鬆田陣平]
對不起。
沒能給你報仇。
很高興,我又能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