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裡,路邊的電燈忽閃忽閃的,伴隨著“砰”的一聲響,似是拉開了夜的序幕,急促的腳步聲與槍聲夾雜一起,驚起遠處的狗吠聲。
伴隨著電燈的明明暗暗,遠處幾個人影交疊,明明滅滅的燈光下,不少人悶聲倒下。
諸伏景光手持著槍,和對麵的人開始互狙,而繪理在一邊拿著兩把手|槍在和對方交戰。
“砰!”
一發子彈擦著諸伏景光的手臂直直射入地麵,水泥封好的地麵被高速回旋的子彈打出個洞,而在此之前繪理手疾眼快地拽住了諸伏景光的手臂,將他拉到自己身邊。
冷汗已經打濕了諸伏景光的襯衫,他和繪理對視一眼,默契分工。
半年的時間裡,諸伏景光因為暫時不能暴露身份而退居公安幕後,機緣巧合下他成為了有zero作為擔保的紅方威士忌的線下。
兩人屢次出生入死的經曆使得他們之間的配合越發默契,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彼此。
半年來紅方威士忌借著組織名義以名利為橄欖枝招攬了大量炸彈專家,世界各地的人慕名而來,其中包含了他們的目的之一、
——炸彈犯。
把他打包送到警方那邊確實能以各種罪名判處死刑,可是、遠遠還不夠。
鬆田陣平四年又四年的無望等待,兩次輪回的身軀重組之痛,遠遠不是炸彈犯的一個死刑能解的。
既然炸彈犯借人質威脅警方以達到金錢上的滿足,那麼她給。
還要給的他吃得撐起來,逐漸養大他的胃口。
她要將炸彈犯捧起來,捧得高入雲端之上,再給他想要的名和利,讓他得到常人所不能擁有的一切。
再狠狠地、把他從雲端拽下來。
讓他知道臭蟲隻配待在臭水溝裡發爛發臭,再無能地看著蛆蟲啃噬自己腐朽的屍體,讓他知道自己不配肖想和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
對於炸彈犯,她抱有最大的惡意,恨之入骨。
而這些肮臟的手段,讓她一個人做就行了。
黑暗和肮臟屬於她,未來屬於警官先生們。
警官先生們屬於光明燦爛的未來,擁有著似錦的前程和鮮豔的花束,遠不是成為冰冷的墓中人無人問津、在蕭瑟的風中漸漸褪去顏色。
和她接觸了半年的諸伏景光或多或少察覺到她冰冷的一麵,但他有時候隻會隔著袖子握住她的手腕拉回她的理智,不著痕跡地叮囑她不能過於不顧自己的身體,溫柔地笑著縱容她的另一麵。
溫柔,包容,且強大。
這便是她甘心一次次輪回去拯救的警官先生。
第九百九十八次輪回,她已經很清楚黑衣組織內部的臥底、組織本部基地等信息。
今晚,降穀零和赤井秀一等臥底所在的多方官方組織達成合作,同時加入戰爭的後方,是半年來被招納策反的炸彈專家。
他們將交火地點人群提前秘密轉移,再設計將琴酒等多個組織高級乾部引出,各個組織分工在東京戰場逐個殲滅。
最後、攻入總部。
她和景光負責殲滅的是炸彈犯投靠的高級乾部之一,如今火拚後對方的殘餘勢力不過是四分之一,組織乾部在剛剛已經被諸伏景光的狙擊下一槍爆頭,敵方勢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繪理將長槍套上消音器,直接站在敵對組織麵前,她抓著長槍掃射掩藏於廢墟中的敵人,在硝煙中搜尋炸彈犯的掩藏之地。
諸伏景光在一旁高高架起狙擊槍,直接一槍一個為繪理做掩護。
很快剩餘四分之一漸漸少了,又是“砰”地一聲響起,繪理詫異回頭。
鬆田陣平持著手|槍站在不遠處,黑色的皮質馬甲襯得膚色越發冷白,一張帥氣的臉龐上因為殺戮表情越發冷肅。
他的身後,是戴著兜帽的萩原研二,伊達航和高木涉。
在幾人的掩護下,繪理和鬆田陣平成功將剩餘四分之一的人解決掉。
炸彈犯見勢不妙,尤其是其中一位還是半年前的熟麵孔,他迅速轉身拔腿就跑。
見狀鬆田陣平單手撐著倒塌的牆壁乾脆利落的一個翻身跳到炸彈犯麵前,手|槍直指炸彈犯麵門。
“鬆田陣平?”
炸彈犯哆嗦著嘴唇問道。
四年前被鬆田陣平暴揍到先去醫院搶救了一通後才進的監獄,好不容易越獄了並且在杯戶購物商場的摩天輪報了仇,結果現在這個人、他一度的噩夢竟然重新出現在他麵前。
“嗯。”
鬆田陣平懶懶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