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犯的瞳孔驟然放大,他突然放聲大笑:“哈哈這竟然是死而複生嗎?我的朋友、我的朋友為什麼不可以?!!”
萩原研二摘下兜帽,淡笑著補刀:“我也複活了哦~可能是你們做了什麼虧心事,連神明小姐也不會眷顧你們吧,真、好、啊。”
“一派胡言!”
炸彈犯的眼睛睜得極大,他的眼裡布滿紅色血絲:“他是為了回去救你們這些蠢貨,結果被你們這些可惡的條子害死了。神明最不應該眷顧的就是你們這些狡猾的條子!!!”
“作為通過憑借危害他人的生命去達成自己目的的你更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吧,不過很遺憾你這兩次的證明好像都不太順利呢,畢竟把群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是人民警察的信念,你是注定會失敗的。”繪理頓了頓,補充道:“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紅方威士忌。”
你夢寐以求的起死回生,在我手裡。
但是,我是來送你下地獄的。
炸彈犯讀懂了紅方威士忌的未儘之意,他倉皇地笑了笑,咬牙切齒:“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送你和我一起上路!”
炸彈犯的衣袖往下褪,出現的赫然是一個小型按鈕,結合以往很明顯對方是在自己身上綁了炸彈。
“砰!”
諸伏景光瞄準對方的手腕射了一槍。
離得最近的繪理堪堪拉開鬆田,被炸彈犯拽住了手腕,她的長槍抵住炸彈犯腹部摁下扳機,與此同時炸彈犯按下了按鈕。
“繪理!”
……
沒來得及拉住繪理的鬆田陣平錯愕地看著自己落在半空的手,最後隻能狼狽地伏趴在地上,身後是巨大的火光和爆炸掀起的熱浪。
鬆田陣平能感受到有個結界攏罩在他的身上,將他與身後爆炸所引起的衝擊流溫柔地隔開。
落空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卻隻能狼狽地匍匐在地,任由碎石瓦礫劃破自己的手心,在手掌上留下一條條傷痕。
狼狽不堪,無力至極。
鬆田陣平再一次看著悲劇上演。
正如當初繪理想要拉住他卻隻能失落地鬆開手,這一次、
——他失去了拉住她的機會。
*
晚上十點。
波洛咖啡廳。
降穀零推開了波洛咖啡廳的大門,他的金發被灰塵沾染變得灰撲撲的,一雙紫灰色的眸子卻亮得驚人。
降穀零帶著滿身的硝煙與肅殺的冷意、帶著新生的希望和光明的未來,裹挾著料峭的春寒,他徑直地走向圍坐一桌的四位同期好友。
還有個他略微了解過的班長的得意後輩高木涉。
場麵的氛圍有些沉重,降穀零一一觀察完幾人,最後看向自己的幼馴染,對方上調的鳳眼眼尾微紅,就連以往的帶著笑意的唇角都快抿成一條直線了。
而某對情侶兩人都直接戴上了墨鏡,鬆田陣平更是一直意味不明地看著手中的銀色打火機,可以覷見裡麵的液體因為多次點燃而已經見底了。
就連完全沒有參與進關於黑衣組織內部的班長和高木涉都有些情緒低落。
降穀零懸著的心驟然降至最低點。
不難猜測,繪理她……
鬆田陣平抬眸看他,聲音沙啞:“贏了?”
“贏了。”
那個傾軋霓虹多個世紀的龐大組織,險些讓他失去幼馴染的組織,在這一刻仿佛徹底走向末路,而作為勝利的一方,在熱淚盈眶的同時卻有些悵然。
回首這一路走來,他們的手上早已沾染了許許多多的鮮血和罪孽,最後在這崎嶇的末路上栽出荊棘的花。
鮮豔,昳麗,紮手。
組織的落敗意味著霓虹近十幾年的經濟鏈和各方麵都需要重整修複,而失去的一切是再也不會回來的。
“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小陣平。”萩原研二突然道。
諸伏景光望著鬆田陣平手裡的銀色打火機,語氣平靜道:“再試一次吧。”
“這一次,換我們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