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行珀也很少在路上攔車,她要坐馬車出門,都會提前準備。今天出門不夠細心,還在想去乘船的距離,直接跑過去就好。
等真到了要出發的時間,才想到,她在相親,她要淑女。
淑女是不會提著裙子一路狂奔的,可是不提著裙子會絆腳啊。
行珀糾結再三:“不如我們給璃月港的車夫一個考驗吧。”
“哦?”鐘離很感興趣。
“看他們誰比較有眼力見,能發現這裡有需要坐車的兩個人,來搶下這筆生意。”行珀慢條斯理地開口,“贏的人,就給他雙倍車錢吧。”
能用摩拉解決的事,那都不算事。
這種情況,行珀腦子轉得飛快,就連鐘離都認為很有道理。
出來做生意不處處留意細節,那還怎麼賺錢。於是兩人就在路邊等著,等待時間兩人也不多話,眼睛一起盯著即將到來的那輛馬車。
事實證明,在璃月做生意的,哪怕隻是車夫,那都不是遲鈍的人。
第一個車夫就發現了他們要坐車的意圖,停到他們麵前就開始招呼:“上車嗎?我的車,又快又穩,絕對不會翻車,我看你們兩個都成年了,想去哪兒都行。”
“珠鈿舫。”
“哦哦,還真是未成年不能去的地方。”
車夫確實很穩,但在城區內,快肯定是快不了,隻能說省去了跑的體力。
珠鈿舫是正經畫舫。
行駛於水麵之上,一條異常華麗的遊船,與其說是船,不如說是水麵上的典雅建築。船上有歌姿曼妙的歌姬,也有絲竹彈唱的琴師。也就是這些靡靡之音,才會讓人覺得不正經。
可這裡也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他們要麼是討論曆史,糾正書籍錯誤,要麼就是像今天一樣,有賭石聚會。
賭,說起來不雅,可若是賭出上好的玉石,那就是說不出的雅,類似於評鑒古玩。
這也是行珀覺得鐘離不一般的原因,他居然有邀請函,那就說明,這人如果不是特彆有錢,那就是特彆有文化。行珀都隻能在每次過去的時候給船夫塞錢,而且還有被老板請出去的可能。
想到這,行珀有些牙酸。沒關係,等她多活幾年,說不定就能收到邀請函了呢。
兩人登上船的時候,船上已經擺滿大大小小的石頭,光從外表看,肯定看不出內裡乾坤,不過這也是樂趣所在。
到底是誰的經驗比較豐富,能開出滿堂喝彩的玉石,是這場聚會最值得期待的事。
絕大多數人,都希望那個人會是自己,包括行珀也不例外。她這次出門帶了許多摩拉,可不僅僅是為了相親。說起相親,已經快被石頭吸引所有注意力的行珀看向鐘離。
和滿臉興奮或者看熱鬨的眾人不同,鐘離還是那樣從容,但他看上去又不打算參與。
“你不上去試試嗎?”行珀有心考驗。
鐘離笑道:“行小姐忘記了,我今日出門忘帶摩拉。”這會兒倒是記得了。
看在邀請函的份上,行珀沒有多想,隻是蠱惑道:“我帶了,你就當作幫我選,無論輸贏都在我。”
她太好奇鐘離會開出什麼來。
鐘離低頭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圍的氣氛渲染,行珀眼睛亮得驚人,那一塊塊灰撲撲的石頭,在她眼裡已經成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
鐘離笑著勸說:“如果交給我去做,那行小姐來這趟的意義呢?”
飛雲商會的大小姐總不至於需要通過賭石賺取摩拉,她就算喜歡玉石,商會裡也多得是,有人要出手,最先考慮的也隻會是飛雲商會。
行珀來這兒的目的和船上大多數客人一樣,秀自己的經驗,眼光。
爭取做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換言之,她要證明自己。
行珀笑笑,沒有再繼續推鐘離上前,她對這場聚會感興趣很久了,肯定要自己上去選。
行珀:“我隻是在想,你我都是岩屬性神之眼,你對岩石的親和度又會有多高而已。”
鐘離做出思考的姿態:“你好像對神之眼並不是很了解。”
“嗯?”行珀不解,難道神之眼還有什麼說法不成,她獲取神之眼這麼久,也沒看到什麼說明書啊。
隻能確定的是,有了神之眼後,她對岩石更加地親近。
這片大陸之上的每一顆沙石,都能回應她的召喚,岩石成了她的力量。
行珀抱著手:“我問過凝光,你是如何獲得神之眼的,她說或許是因為自己對摩拉的熱愛。摩拉也是一種礦石,這難道不夠說明岩屬性神之眼是針對岩石嗎。”
鐘離看著她:“那你問過雲堇嗎?”
“她?”行珀皺皺眉,她還真沒問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雲堇是個戲癡,她和自己以及凝光不同,她對岩石並沒有多少偏愛。
“可能是因為見過最多故事的,便是岩石——所以回應了她?”
“……”
“我說得有道理嗎。”
“……很有道理。”
“就是啊。”行珀看向前方那些還未被挑中的石頭,喃喃自語,“咱這可是岩王爺的地盤,若是對岩石失去信心,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