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聞之章(1 / 2)

行珀半晌沒說話。

故事的脈絡就這樣串聯起來,她遇到的那個可疑大叔也得到解釋。

“我就在想,他從歸離原回來,又是從誰那裡得知的消息。”行珀一天歎氣,把遇到大叔的事對鐘離說了。

“我早上去拜訪了凝光,從玉京台回來的時候遇到一位商人打扮的大叔,他想從我這裡購得紅翡,我拒絕了,他表現得非常誇張地離開。因為他的舉止太過怪異,於是我看向他的鞋底,在上麵發現了歸離原的塵沙。”

行珀冷冷地看向那個角落,雖然不明顯,但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很容易就能看見。

那是和商人大叔腳下無比相似的塵沙,也就是說,賊人和大叔曾經處於同一個地方,他們很有可能就是一夥的。

這樣的話,順著大叔的線索去找,興許就能抓住賊人。

鐘離對行珀的能力感到好奇:“你能分辨塵沙原本的位置?”

這和賭石可不是一碼事,石頭的表麵可以根據經驗去判斷,塵沙那麼小且不顯眼,天底下的塵沙都大同小異,行珀居然能分辨出來。

行珀現在顧不上驕傲,隻因為被算計一事惱怒。

那個商人大叔很有可能就是做戲給她看,然後拖延時間,實則早就頂上了她的紅翡,這讓行珀怎麼能不生氣。

行珀一生氣,表情都變得可怕。

此時,鐘離就像一個年邁的長輩,循循勸誘:“遇事不可著急。”

行珀轉過頭,鐘離笑笑,神色平靜,有種天下大事儘在掌控之中的從容。

他給人的印象分明就是儒雅書生,就算有閱儘千帆的閱曆,那俊美的容貌,不染塵埃的衣袖,都顯現不出他的銳利。

這樣的人可以談天說地,也可以詢問經驗,但也比不上千岩軍的可靠才對。

卻奇異的,讓人信任。

行珀覺得自己站在鐘離麵前還是太過年輕,她收起那樣的想法,詢問鐘離:“接下去我們要去歸離原嗎?”

鐘離溫聲詢問:“你是如何想的。”

行珀被鐘離帶進狀況,她思索道:“我不認識那位商人,就算可以把他的相貌畫下來交給總務司去尋找,但那樣時間來不及,人早就溜走了。況且璃月港內,有兄長在,我更偏向去歸離原探查。”

“那就去吧。”

鐘離支持行珀的決定,這樣果斷的認同,讓行珀睜大眼睛:“你就不說說你的想法?”

鐘離輕笑,看向行珀的眼神也些許無奈:“你的決定不是很好嗎,那賊人和商人都去過歸離原,很有可能會在那裡再次碰麵,隻要我們及時趕去,就能抓住他們。”

既然璃月港有人盯著,那就更能放心過去,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被鐘離認可,行珀有種莫名的開心,這種開心比課堂上,老師當麵誇讚她還要令人喜悅,讓行珀還想再接著表現。

行珀迅速站直身體:“那就過去吧。”

歸離原和璃月港有著不短的距離,想要儘快趕過去,還是得坐上馬車。

行珀從家裡牽了一輛馬車,隨便找了位家丁,就讓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去歸離原。

家丁心有疑惑,歸離原已經廢棄許久,沒什麼人,大小姐去那裡是有什麼事要辦?他心裡嘀咕著看向鐘離,於是恍然大悟。

這位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姑爺,那大小姐和他出去觀賞美景怎麼了!

家丁看向鐘離的眼神逐漸曖昧,下一秒就收起多餘的猜測,急急趕向歸離原。

他還打算早點回來,和夫人分享這件喜事。

行珀顧不上去發覺家丁的想法,她這是第二次和鐘離坐在車廂內。在璃月港時,那位車夫經驗老道,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車廂內部也相當平穩。

而璃月港道路平坦也是一個原因,從璃月港去歸離原,路上自然有許多石塊。

馬車一路顛簸,加上家丁得到行珀的吩咐,要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於是這一次,車廂內部不停地在抖動。

再優雅的人,坐在這裡麵都得破防,行珀還是故意端著的那種,好幾次都在破防邊緣。

快裝不下去了,想要毫無形象地抓住車廂內的坐椅,以求平穩。

行珀費力的保持臉部動作不變,她眼睛慢慢轉向鐘離那邊,如果車廂內坐得穩就算了,兩人還能保持矜持不去觸碰。

可是這搖搖晃晃,觸碰到對方是難免的情況。

行珀看過去,是因為她發現,從上車到現在,她一下都沒碰到過鐘離,哪怕隻是衣袖。

是鐘離在特地避著,還是單純巧合?行珀心底想知道原因,所以哪怕穩定身形都很困難,還是轉頭去看。

鐘離沒有她那樣狼狽,這人不管馬車抖成什麼樣,都穩如磐石。

“……羨慕。”行珀忍不住說。

鐘離好奇地看過來,不知道行珀在羨慕什麼。

行珀見被發現,也索性不裝,她直勾勾地看著鐘離:“你不覺得抖嗎?”

鐘離恍然大悟,明白了行珀的意思,他解釋:“無事。”

覺得抖的話,又怎麼會坐得這麼穩,坐得這麼穩,又怎麼會覺得抖。鐘離看到行珀頭上的發墜晃得淩亂,就知道行珀這是被抖得難受了。

行珀隻是位普通的大家小姐,沒有出門經受過曆練,這樣的情況對她來說著實難捱。

她原本想著在鐘離麵前維持體麵,否則還不如自己趕路,也沒想到坐上馬車後,反而更加不體麵了。

行珀抿住唇,不想被看到狼狽的一麵,扭過頭就避開鐘離的視線。

結果一旁傳來鐘離悠悠的對話:“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靠在我身上。”

他身上不抖,穩得很,靠上去,能舒服不少。

隻是他們兩個的關係有些奇特,是相親認識,互相都還不是很了解,又是奔著同一個目標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