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珀的笑一下就收住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容易去凝光那裡找回心情,又想起了不愉快的事。行珀憋屈得很,自從長大後,在家人麵前,她反而不會哭了。
所以最後也隻能憋出一句:“我要見母上!”
行夫人這個時候在和人打牌,她手氣正好,樂得人也精神,氣色也紅潤,如果早幾天是這樣,估計行夫人也沒時間催行珀出去相親。
時間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不湊巧,在行夫人沉迷打牌的時候,行珀偏要來打攪她。
行夫人就算想把人給趕走,行珀也不乾,逼急了當麵就說:“那個相親對象是誰介紹給你的,氣死人了!”
這句話出來,整個牌局都安靜下來。
在場的都是行夫人的好姐妹,介紹人的當然也在裡麵,她們小心翼翼地對視一眼,然後笑嗬嗬地去問行珀怎麼了。
其中一位夫人說道:“那位往生堂客卿樣貌出眾,學識也是一等一,怎麼惹你生氣了。”
行珀看過去,這位夫人還不算和母上玩得最好,但關係也很不錯,所以添油加醋就得把握好一個度。
“幾次見麵都借口沒帶錢包,花什麼都是我在出錢,我懷疑他是來吃軟飯的。”
行珀絕對不會說被鐘離拒絕的事,於是很沒品地在這裡抹黑他。
行夫人拍打了行珀一下:“說什麼呢。”
那位夫人表情很是驚訝:“原來他是這樣的人?我怎麼沒看出來。”
行珀哼了哼:“去打聽一下就知道啦,那麼多吃過飯的地方,哪一次不是我在付,就連我們今天最後一次見麵的和裕茶館,也是我結的賬。”
說到和裕茶館那裡,行珀是真的傷心了。
她被鐘離婉拒,心情又怒又哀,夥計還上來問要不要結賬。喝了人家點的茶,又有了一刀兩斷的想法,行珀想也不想就說她來付。
想著付了這次茶錢,兩人就再也沒有關係,她也用不著去難過。
結果夥計掏出賬本,感情以前的鐘離在這裡喝茶都是掛賬,一筆筆賬累積下來,也是一筆巨款。
最後行珀咬著牙付完摩拉,然後實在忍不住,才跑去凝光那裡哭。這件事她沒有和凝光說,畢竟覺得凝光那麼有錢,應該是瞧不上這點小錢,覺得她多事。
在母上和這幾位夫人麵前,行珀才說出她的委屈。
“人再好又怎麼樣,哪能一直掛賬啊,我懷疑他有什麼不良嗜好,總之這次相親我不答應。”
話就這麼說開了,行珀心情才暢快一點。
她這麼對行夫人說,也是想借此機會去逃避下次相親,都說有一有二,這次相親結束,母親很有可能會再安排一場。
所以行珀要表現得更激烈一些,再有下次就可以反對了。
然而行珀是真的傷心啊,她紅著眼睛去看行夫人,還想再加強表現,結果眼淚差點都掉下來,讓行珀難堪地跑回房間去。
行夫人覺得手上的牌都不香了。
晚上,父母還有大哥都在安慰行珀,讓她不要太難過,好好振作起來。
愧疚的行夫人甚至主動給行珀增加了一次零用錢,讓行珀差點沒繃住笑出聲。
果然,她動的感情也不過如此,隻要收得夠早,就能及時擺正心態,不被乾擾。等晚飯散場的時候,行珀才偷摸地去找行大哥:“小弟還沒回來?”
行大哥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弟弟妹妹都讓他操心,商會的事也有點忙不過來:“信已經寄過去了,還沒收到回信,不知道行秋什麼時候回。”
行珀:“不如讓我去接他回來吧。”
行大哥看過去。
行珀立馬擺出要哭的臉:“就當做是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