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年齡更大的那個,離開網球場以後去辦理了相關手續,從學校那裡拿到了社團資料。他直接用係統錄入了學生資料,把係統當做私人隨身電腦來用——係統現在也就這點功能了,記錄數據之類的。小屋也進不去,道具也拿不到,除了任務列表可以看,不就隻剩下記錄功能和聯網功能了嗎?
他通過幸村和狄堂的聯係方式,確認了這份資料裡聯係方式的真實性,之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算著時間給這個世界的自己發了短信。
被誤會成是從家長那裡拿的電話,仁王挑了挑眉還是替這個世界的仁王爸爸解釋了一句。他知道自己其實是很在意邊界感的人。沒有到會和父母吵架的程度,就算有不滿也不會明著和父母說,但還是會在意的。親子關係之間如果多了劃痕,不斷積累也會出大問題的。
我真是個好人,仁王想。
他全然沒管最開始的爭端也是從他開始的。
在約定的時間到來之前,他在自己的住所將係統裡的數據傳到電腦上,用軟件分門彆類整理好,再按照自己經曆過的訓練模式,和記憶裡記得的教練團隊的建議和思維模式,結合三船教練曾經的訓練模式和U17訓練營勝者組的訓練模式,做了幾份不同的訓練單。
內容並不是完全不同的,應該說是達到了某種標準就會解鎖新的訓練項目。
比如,如果能在一定時間內完成四分之一球場折返跑二十次,那麼就會再加其他鍛煉側位移速度的項目。
這種加碼是建立在同一個基礎訓練單之上的,並不會跨越級彆來做。
而訓練單基本分為三份,是考慮到不同球員的基本素質。
以網球部新生的實力標準製定的最基礎的訓練方案,比較適合新手,更多地是鍛煉體能和基本功。
往上一級,會減少一部分體能和心肺訓練,基本功練習則不會減量反而會根據情況加量,再加上網球技巧的訓練。
最後是正選和有機會成為正選的球員們的基礎訓練單,訓練量大概是前一份訓練單的兩倍,體能訓練會重新加上並且有嚴格的時間限製,速度練習也一樣,基本功的練習則再增加一部分,網球技巧訓練則以兩周為周期(因為立海大網球部的練習就是兩周休一天),分成不同模塊,他親自教授。
每一個正選會根據他們的具體情況,進行訓練單上單個項目的細微調整。
以基礎訓練單為基準再進行微調,難度並不大。這些球員們在仁王眼裡都太淺了,哪怕隻打了七球對決他也完全看透——當然也有另外的原因,比如這些都是他的熟人,打過比賽就能確認這些人和他記憶裡確實沒什麼差彆,網球技術和實力強度也一樣。
他確認過所有訓練單都不會超過青少年健康負荷後,保存下來,沒有馬上發給幸村,而是背著網球袋出了門。
還是找個真正的少年來測試一下訓練單的科學程度比較好吧?
他在公寓樓下等了一會兒,見到換了一身運動服,背著網球袋,溜溜達達走過來的小仁王。
湊近的時候兩個人的麵貌會更相似。
仁王是那種相當於等比長大的人。因係統的存在,身形永遠保持人類最健康完美的體態,也沒因運動受過不可逆的傷害(疼痛和小傷是會有的,隻是會被係統修複),這就相當於發育時沒有過多外力的乾擾。
他連發色都沒有變過,自從喜歡上銀發以後就一直染的銀發,偶爾會因為染發劑的不同產生色調上的差異,那也是冷色調的銀發和暖色調的銀發的差彆,總體來說都是白色係。
托係統的福,他不會因為染發而脫發,也不用怎麼補色。
不過這孩子以後也還是會一直銀發嗎?那應該會讓發質變得很糟吧。仁王這麼想著,看了一眼還是短發的小仁王。
“我預訂了附近的網球俱樂部。”他說,“現在是差十分鐘晚上九點。白天已經做過兩次訓練了,明天還有晨訓,要保證睡眠,那麼特訓就十點結束如何?”
“我沒問題。”小仁王仰起頭道。
“你可以在我公寓洗漱完再回去。”仁王眨了眨眼,“再讓,堂嫂洗一次衣服,會被罵的吧?”
“Puri.”小仁王似乎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吐出熟悉的口癖後嘀咕道,“我可以自己洗。”
仁王差一點直接喊了“媽媽”,頓了頓才改成“堂嫂”。此時他看了一眼小仁王,想了想自己做家務的能力,沒有反駁小仁王,隻是走到前麵帶路。
附近確實有一家俱樂部,就是仁王很熟悉的那家,跡部冠名的。他不知道現在的小仁王在南方小島上有沒有去過跡部家開的俱樂部,還是到了神奈川才開始學習網球的。隻有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是不確定的,因為係統是完全的變數。
但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不是嗎?他很清楚自己從前的隊友們,和從前的對手們的實力進步軌跡,最不可控的反而是這個世界的自己。那不正意味著,自己能做的比想象的要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