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隊服是這個顏色加一層灰色濾鏡吧。”小仁王低頭看了看,“完全不是一種黃色。”
“因為你現在還不是正選啊。”仁王說。
“……和正選又有什麼關係呢,非正選球員的運動服也不是這種顏色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家。”仁王說著,拎起一個大包,“給你的,裡麵是一些訓練器材和用來拉伸的器材,記得用。”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吧?”小仁王看了一眼仁王手裡的器材,沒有拒絕,隻是不太情願被仁王送回家。
但仁王還是推了推他的肩膀,開了門:“這個時間點,如果讓你一個人回家,我會被你爸爸罵的。日本的治安可不算好。”
“等你哪一天可以用網球砸子彈了,我也不需要擔心你的安全了。”他說。
小仁王嘴角抽了抽:“什麼啊,網球砸子彈,這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事嗎?就不要把漫畫或者想象裡的畫麵說出來了啊。”
“相反,這是真實存在的能力。”仁王輕描淡寫道,“職業選手裡有一半具備這種能力吧。”
畢竟平等院鳳凰高三時就已經能做到這一步了。平等院沒打職業是因為舊傷太嚴重身體承受不了,就技術來說,他確實是職業級。
送小仁王回家時,仁王爸爸和仁王媽媽果然都沒睡。雖然是親戚,但這麼晚了家裡的小孩子出門還是會擔心的。仁王早想到了這一點,在門口和仁王爸爸和仁王媽媽聊了一會兒。
聊家常永遠是拉近距離最快的方式。
仁王解釋了一下白天剛好入職立海大,現在算是小仁王的網球部教練。
中間當然伴隨著日本人交流免不了的各種客氣話和敬語,包括仁王媽媽感謝仁王,和詢問小仁王身上衣服的由來。
這時候就輪到昵稱出場了。
“我和小雅很像不是嗎?”仁王笑著說,“球隊的教練和球隊的同學有親戚關係,是一眼能看出來的。非我本意,但小雅在網球部或許會變得辛苦。左思右想都覺得,私下裡我也應該給予一些教導才行。”
“在球隊裡反而要保持距離。”仁王爸爸說。
仁王點頭:“說得沒錯。”
小仁王一開始在旁邊旁聽,逐漸適應不了這種虛偽客套的場麵,打了個招呼就先回房間了。仁王忍不住想,自己小時候還真有點沉不住氣。成熟的大人就應該學會厚臉皮。不過人沒有必要太快長大。長大是很辛苦的,會伴隨著疼痛,酸澀,悵然若失,等等說不上甜,再怎麼回憶也隻能說有回甘的情緒。而人成長過程中能無憂無慮的時間隻有那麼短。
小鬼的一天到這裡大致就結束了。
或許有曬月亮的愛好,又或許還要回去趕作業,但也不會花太長時間。成長期需要睡眠。
而仁王的一天還沒結束。
他打了七球的車輪戰,也做了訓練單,還給同位體做了特訓,但他自己的訓練還沒做。
退役以後他很長一段時間都隻保證最基礎的訓練量。打開係統界麵去看的話,他的能力數值並沒有降低,因為就算沒有進行長時間的網球練習,劍技,格鬥,和其他的一些能力都會反哺到網球上。所有技能都有觸類旁通的地方。但網球本身呢?有多久沒有很專心地沉浸於網球了?
拿過那麼多四大滿貫的獎杯,拍了代表殿堂人物的紀錄片,也正式宣布了退役,商業挑戰賽也是全勝戰績,那時候仁王是真的覺得,自己的網球在那個世界已經到達頂點,沒有上升空間了。
所以他想要去尋求其他的突破,開啟係統去了新世界,卻正好撞上來找他的真田,兩個人遺落到異世界去,在異世界為了生存和任務生活了那麼多年。
時間擁有著奇妙的能力。於是在異世界的那些年裡,仁王打網球,又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專注於網球。那麼原本似乎有些冷淡下來的對網球的熱情反而重新燃燒起來了。
而現在他重新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過去”。他看到了最初讓他沉浸於網球的一切:立海大,網球部的朋友們,純粹的國中網球,和那些燃燒著夢想與汗水的青春。
我的命運,果然從始至終都和網球纏繞在一起呀。仁王這麼想著,重新回到了俱樂部,開始做自己的練習。
他不那麼需要睡眠,但還是在訓練完後回公寓休息了一會兒。晨訓時間定在六點五十,他提前兩個小時起床做了劍技訓練。國中時他還在私底下吐槽過真田的陰間作息,但不知不覺他自己的作息也變得有些類似了。他會的技能越來越多,又不打算放棄,於是每天的時間都被排得很滿。
他算好了時間出門,帶上了提前準備好的一些器材:他昨晚才定下訓練單,一些需要的器材,網球部的器材室裡沒有,他就自己準備好了。
他很認真想要做一個負責的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