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王帶著正選們進行訓練,並且和幸村進行比賽的時候,其餘非正選球員正在被矮樹隔開了的另外的幾個露天球場上各自分散開練習。
就像是仁王說過的一樣,“要為自己負責”。在仁王撤走了監督的正選球員,自己隻帶技術訓練,進行技術講解而不負責監督訓練完成情況後,自然而然地,就會有練著練著動作慢了下來,敷衍起來,開始左顧右盼的人。
“喂,你說,那個小鬼應該就是和教練有關係吧?”
“但是教練也沒有特殊對待啊。好像忽視他了。”
“實力也很弱的樣子,是初學者嗎?”
有幾個人湊在一起,一邊敷衍地劃水,一邊時不時瞥一眼在角落位置和其他一年生站在一起,正在做揮拍練習的小仁王。
他們也不敢停止訓練動作,畢竟教練和正選們就在旁邊的球場。隔著矮樹而不是圍牆。以教練的身高側頭就可以看到這邊的場景。
“訓練結束以後要去堵一堵那個小鬼嗎?”這群人中,大部分時候作為領頭者而存在的人,試探地提議道,“正選訓練結束時間演延長了一小時。”
“這才第一天,不太好吧?”另一個人勸他,“教練什麼也沒做,那個小鬼也沒什麼反應。”
“而且我們的部長也是一年生。”旁邊的人說。
“什麼啊,怎麼就一年生做部長了,也不知道狄堂和三枝他們在做什麼。”說歸這麼說,但讓這個人去找狄堂或者三枝理論,他也是不敢的。
怎麼想都不甘心,又覺得其他人說得沒錯,他有些勉強地道:“好吧,再看一看。如果教練有什麼偏袒行為,我可不會客氣的。”
這群人沒想到這一幕會被彆人看在眼裡。
確實隔著矮樹側過頭就能看到這種場麵的仁王,甚至因自身的能力和常中狀態,連他們的對話都能聽得七七八八。大概是想要教訓小仁王,又被勸下來,隻是嘴上說說卻沒真的敢動手的意思吧?
“不做些什麼嗎,教練?”幸村問。
畢竟是打了一場激烈的比賽,仁王把幸村喊到一邊教他最有效率也最合適的拉伸方法。
幸村沒聽到那些人在說什麼,但那群人圍在一起不認真練習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而且他們轉頭時,目光對準的地方……一次兩次還不確定,但仔細觀察,不就能發現他們在看誰嗎?
幸村前一天回家以後又去搜索了很多仁王的新聞,但在此之前仁王沒有用自己的日文名字活動過,他在網壇聞名就是以“欺詐師”聞名,名字就叫做“MASA”,這個名字確實也能聯想到網球部裡的仁王雅治沒錯,但似乎……
幸村看不慣那一群人的練習態度,有些想去管,又想知道仁王是怎麼想的。包括那些人的關注點,教練會作出怎樣的反應呢?
仁王回過頭:“集中精神。不用管他們。想要成為正選的人自然會努力,不想成為正選,也不打算繼續在網球上發展的,我也不打算強迫他們認真練習。這隻是社團活動不是嗎?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至於年輕的另一個自己……這是他必須經曆的。
他的到來確實給了另一個自己很多機會,仁王也會毫無餘力地嘗試去用各種辦法幫助他變強,隻要另一個自己主觀上不排斥這種幫助,也有變強的心。但相對應的,他的存在也會帶來負麵影響。相似的麵容導致的社交上的壓力,其他人的期許……以及以後會存在的,如果另一個自己走到打職業的地步,也不會消失的來自一座大山的壓力。
會被壓垮嗎?
不會的。
隻要是仁王雅治,就不可能被壓力壓垮啊。
他是海,是水,是多變的浪潮,隻會在壓力和擊打之下翻湧著,不斷嘗試蓋過一頭,而不會陷於沉寂。海水又怎麼可能真的風平浪靜呢?
仁王不打算主動介紹自己和小仁王的關係。
他想,其他人到底什麼時候會來問呢?
至少,在他當教練的第一天,還沒有人詢問他和小仁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其他正選受到了衝擊,還沒回過神來:仁王和幸村的比賽,以及賽後仁王用來舉例的U17事例都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
幸村或許猜到一些,但沒有打算直接問,而是打算先自行觀察。他有溫柔的一麵,認為這種私人關係也沒有必要擺在台麵上。如果教練願意,或者仁王願意,那他們自己會說的。而既然他們都沒說,而是在隱瞞,在閉口不言,那彆人還是不問比較好。
正選以外的人,會更好奇一些,可他們不敢問。
仁王這兩天給予他們的衝擊力太強了。
實力,以及“知名職業選手”這個身份。在仁王指導他們以外的時間裡,他們甚至不敢去找仁王搭話。至少短期這個情況是不會改變了。
當然,在網球部裡不打算提,在夜裡單獨提一提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