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小仁王問。
這是夜晚特訓的休息時間。晚上的特訓時間延長到了兩個小時,因此中間就有幾次短暫的休息時間(每次持續三分鐘以內),讓肌肉稍微放鬆,呼吸平緩。心率長時間維持在高水平的話,心臟會有不小的負擔,因此會需要心率調整的時間。
休息時間很短,是給小仁王放鬆呼吸和肌肉,以及喝水的,因此通常來講休息時間裡沒有對話。
但仁王今天表現得稍微有些亢奮了。
這種亢奮其他人很難發現,可小仁王和他有著相似的靈魂。或者用更玄妙的語言解釋,就是兩個仁王之間多少有些“心有靈犀”。他察覺到了仁王的興奮,和今晚訓練時比起以往更加“push”的節奏。
小仁王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
就像是小動物察覺了危險,又或者是察覺到了競爭者,突然有了類似的感覺,哪怕仁王行為舉止上沒有任何不對。
而仁王對上年輕的自己的雙眼,和眼神裡看得到的情緒,失笑道:“啊,發現了什麼嗎?”
“不想說嗎?”小仁王鼓了鼓腮幫子,從仁王這句毫無營養的回應中得到了信息。
而仁王沒有反駁,隻是說:“幸村是個好部長。不過,這麼評價他,也有些偏頗了。他最好不止當一個好部長。”
“……Puri.”
啊,原來如此啊。小仁王想,原來是這樣。幸村在今天的訓練中展現出了什麼嗎?潛力,實力,天賦,還是其他的東西?能在一年級就打敗前輩,成為部長的人當然很強,很值得欽佩。但聽到和自己長相如此相似的長輩這麼誇獎一個同齡人,仁王還是稍微有些鬱悶。
還是我太弱了,他想。
而仁王當然看出了他的想法。
不甘心嗎?那麼再努力一些吧。不甘心,或者其他的情緒,都會成為驅動力。這不是壞事。
這一周之後的訓練時間裡,仁王都在嘗試不同的雙打組合,並且為正選球員的技術特點和雙打適配性進行打分和評估。
目前立海大的正選,和去年參加中學聯賽的隊伍其實有著很大的差彆,隻有狄堂和三枝去年屬於正選,其他人都是全國大賽結束,三年生退部之後才成為正選的。也就是說,哪怕鶴守和宇佐見已經是固定的雙打組合,但他們其實也沒有經曆過大賽的檢驗,最多……參加過和其他學校的幾場練習賽。
縣大賽時,仁王沒有把鶴守和宇佐見拆開。在沒有更好的組合,或者雙打搭檔兩個人感情出現問題時更改搭檔人選是會出大事的。不過,在他和柳組合,給鶴守和宇佐見展示了另外的雙打方式後,他在練習中嘗試將兩個人拆開與其他人組合時,就沒再感受到什麼阻力了。
這周末的縣大賽,仁王就讓鶴守和三枝組成了雙打組合,讓宇佐見去嘗試單打。
在神奈川縣內比賽,不管怎麼排列正選們的出賽名單,都不會出問題。立海大的正選實力比起縣內其他學校還是遙遙領先的。
“其實幸村如果要去雙打也能打得很好,但是太浪費了。”仁王說,“你和真田以前做過雙打搭檔是嗎?”
“教練為什麼會這麼想?”幸村問。
“因為真田和其他人配合時的狀態,和與你配合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仁王評價道。
“但真田還是有主動配合的心的,隻是不一定能配合的好。”仁王微微皺眉,“真峪也是這個類型。”
這種類型反而更麻煩一些,因為光憑單打技術,他們並不算是網球部的絕對前列——現在的真田還打不過狄堂,和三枝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學期初那次是三枝輕敵輸了,但後來三枝是贏過的),也算是網球部實力排名前列了,真峪就更麻煩一些,單打能力比不過宇佐見和柳,隻能勉強勝過鶴守。這次正選選拔賽的分組中,如果道江不是和幸村,狄堂一組,直接被打下正選名單,那麼他才應該是正選的,而不是在分組中得到了有利位置的真峪。
鶴守是雙打選手,不管和誰都挺搭的。目前的正選們大部分更擅長後場,不管是三枝還是狄堂在控場上都表現的不錯。他們和鶴守雙打的效果並不差。
這樣一來,真峪在網球部的位置就有些尷尬。
仁王沒打算讓單打的順序固定,每個人當然都要有上場的機會,感受比賽的氣氛,積累經驗,以及更現實的,去體會自己一場比賽就能夠決定團體賽走向的“責任感”。
團體賽的勝負責任不能隻放在隊長,或者隻放在實力強的人身上。每一場比賽都很重要,每一個人的努力都會在團隊的勝利中體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