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當然不會一開始比賽就直接使用同調。
他不是在打正式比賽,而是在當教練,比賽也是以指導為目的。於是他一開始示範了幾種經典雙打陣型的打法。
很多人容易陷入誤區,就是認為,最基礎,也最常用的那些技巧和打法,自己已經完全熟練了,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了。但不是的。如果去看正式的職業比賽,就會發現,許多選手並沒有什麼浮誇的“招數”,也沒有刁鑽的技巧,隻是很紮實地打出一個個看似“普通”的球。等到真的站在他們對麵時,才會發現,那不是“普通”,而是“無懈可擊”。道理是一樣的。
“破綻。”仁王在前場,直接反手就是一個截擊。
他不客氣道:“這個球的球速剛剛超過一百,並不會很難做到,我也沒有在球上增加什麼難度很高的旋轉和擊球技巧。但是輕易得分了吧?你們這裡的空隙太大了。”
“可惡,那裡……”鶴守無法反駁。
他和宇佐見在隊形變換的時候,因兩人奔跑速度不同,自然而然出現了防守空區。他遇到的許多對手是絕不會注意到這個漏洞的,但仔細回想的話,這不是什麼很難發現的漏洞,空隙甚至出現在中場附近,要在這裡擊球得分並不難……
“彆把雙打看得太簡單。”仁王說,“兩個人的配合做得好的話,是可以做到次冪形式的實力提升的。”
鶴守一時語塞。
倒是宇佐見聞言,沉默兩秒後應道:“教練,2的平方也是4吧?次冪和普通倍數沒有什麼不同。”
仁王挑了挑眉,露出“你居然發現了”的表情:“是啊,你說得沒錯。可這還不夠嗎?網球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個人實力。將個人實力提上去,加成的實力不是也就隨之提升了嗎?”
“彆把雙打看得太簡單,也彆把雙打看得太輕。”仁王說,“當然,也彆把雙打看得太重。”
“很多陷入瓶頸的職業選手會選擇一個搭檔去試一試雙打比賽。”仁王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柳將陣型換成了澳大利亞陣型,“但你們目前還沒到這個程度,我說太多也沒用。好了,澳大利亞,這也是你們會的陣型吧?同樣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掌握的陣型?”
之前自認對雙打很有造詣的鶴守嘀咕道:“那我們可不敢說‘完全掌握’。”
我是不是表現得太溫柔了?仁王稍微反思了自己。能這麼流暢地頂嘴的話,看起來是訓練量還不夠。他在心裡評估著鶴守的極限能力,決定在這次和冰帝的比賽之後為全體成為都做一次訓練單升級。當然不僅是正選球員,還有非正選球員。
他最近已經在讀專業書籍了,準備直接參加今年的資格證考試,隨著學習,對教練這份工作也有了新的領悟。
一味地嚴厲,或者一味地溫柔,都是不可行的。
現在看來,他到目前為止的執教風格還不夠“有威嚴”。得對成員們要求更嚴格一點了。縣大賽的對手沒有衝擊力,剛好冰帝可以用來做對照組。
澳大利亞陣型最常用的,也比較容易掌握的,是利用兩個人重疊的站姿,打時間差戰術和製造視覺誤區。仁王讓柳自行發揮。
他的精神力能夠掌握柳的行動,不需要回頭看就能夠配合柳。
而他利用精神力達成的部分,理論上都是可以通過“默契”做到的。
“默契至少要達到這個地步。”仁王說,“我的意思是,表現出來的默契。沒有方法限製。”
“怎麼達到的?”鶴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教練你和柳應該也是第一次搭檔吧?”
“我有我的技巧,暫時不是你能用的。”仁王回頭確認了柳的狀態,“不過,默契到達一定程度的話,就會進入一個特殊的狀態,這件事你們應該知道吧?”
“同調。”宇佐見說。
“同調可不是輕易能進入的狀態。”鶴守語氣稍微低了一些。
顯然他很想和宇佐見達成同調,但還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