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仁王說完,調動了自己的精神力,將柳強行扯進了同調狀態。
這種打法說實話也是挑搭檔的。精神力水平太低,或者精神力抗性太高的,就沒辦法“強製同調”。前者是無法利用精神力的共振來達成同調狀態(但這種人不管怎樣都無法進入同調的,因為最基本的條件無法滿足),後者則是勉強進入也很容易脫出,並且造成雙方精神力的過度消耗——當然,以仁王的精神力強度,後麵那類的發生概率可以直接算成零。
仁王以幸村之前在練習和比賽中展示出來的精神力強度作為錨點,去估測了柳的精神力強度,調整了自己的精神力。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的評估還是有一點誤差,於是又調整了一次。
柳開始額角出汗,看上去體力消耗很大的樣子,但他自行調整呼吸和姿勢,以及,因同調而感覺到了什麼是“精神力”,去嘗試著控製它。
不過,現在他的精神力是仁王在控製的。因此仁王用自己的精神力,強製卻溫和地覆蓋住了柳的精神力。他沒有直接將柳的“嘗試”給打回去,而是隨著柳的“嘗試”去給他同等強度的對抗力,讓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精神力的存在。
而當同調的光芒亮起來時,鶴守忍不住說了一聲“騙人”。
同調狀態下,理論上的個人實力會相互疊加。仁王本身的真實實力很強,所以他很難展示出所謂的“實力疊加”這一點,於是這回換成了柳主攻。
仁王和柳交換了位置,而明明一直想要在後場觀察仁王的柳,仿佛毫無抗拒就順滑地換到了前場位。
他之後的表現,比他之前在正選選拔賽上的表現要強,不管是擊球的力道還是對破綻的感知敏銳度。表現出來的是他打球的攻擊性強了很多。而柳本人的感覺,是自己的知覺仿佛驟然提升了一樣,反應速度也被拉高了。
幾分鐘?他感覺過了挺久的時間,但實際上隻打了幾個球,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的喘息就變重了很多,臉色也變白了。
當柳微微皺眉時,仁王控製著自己的精神力退出,斷掉了同調狀態。
“就是這樣。”他對哪怕頭疼也還是抬起頭看他的柳,和自從看到同調就不在狀態,一直在丟球的鶴守和宇佐見說,“哪怕是理論上隻憑借極高的默契才能進入的招數,也是有竅門的。”
“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隻有一條路能到達的終點。”仁王伸出手比了一下,“一個終點是一個實心圓,那麼它不管在什麼位置,都能延伸出去很多線條不是嗎?”
“我用的隻是對我來說最順手的方法。”仁王走到柳身後,伸手按了按柳的後頸,幫他放鬆了一下,“深呼吸,閉上眼睛,放鬆精神,對,就是這樣……好了,後遺症你們也看到了。”
“是搭檔的負荷會更高嗎?”鶴守不確定地問,“可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網球部中對精神力上手最快的幸村,已經明白了仁王剛才到底做了什麼:“是精神力,讓自己的精神力去覆蓋搭檔的精神力,強行讓兩個人的精神力達成共振後進行連接。”
“差不多。”仁王點了點頭,“並不是覆蓋,隻是操控。”
會選擇覆蓋,是因為這對柳來說更溫和一些。也有柳的精神力現在還太弱的原因。他就算想用自己的精神力強行將柳的精神力扯出來也有點難,並且那會對柳造成更大的負擔。
幸村若有所思:“那麼,理論上,如果搭檔的精神力強度足夠的話,並不會太辛苦……不,如果精神力強度太高,其實很難達成這種強行共振的效果?”
“如果你已經理解到共振這個程度,那麼你應該知道,一方主導的共振可以有很多種達成方式。”仁王比了一個敲擊的姿勢,“震動繩子的這邊,那麼繩子的那一邊自然會發生震動。每個人的精神力會有通常情況下常常展現出來的波動,但同樣會隨著意誌的控製而發生改變。你可以先控製你自己的精神力。”
鶴守已經茫然了:“他們在說什麼?”
“大概是那個意思吧。”宇佐見低聲道,“就算是不使用控製的方式,隻要自己能用精神力去感知,確認搭檔的精神力的波動頻率,然後主動讓自己的精神力頻率去和對方貼近,那麼同樣可以達成‘共振’。隻是教練的精神力很強,他可以用更快捷的方式去達成目的。”
“精神力啊……這種東西,我們都會有嗎?我怎麼感覺不到。”鶴守有些沮喪。
聽到了他們對話的仁王嘖了一聲:“或許我不應該這麼早就向你們展示精神力。你們現在的實力還沒有到考慮精神力的時候。體能提升去了嗎?力量上漲了嗎?位移訓練做了嗎?基礎練習完成了嗎?如果不能保證自己的基本技術足夠紮實,有精神力也沒用。”
“休息時間結束了。”仁王擊掌,“如果不能阻止你們胡思亂想,那麼就用另外的方式讓你們清空大腦吧。今天的體能訓練再加一組,我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