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微深吸一口氣:“您現在知道怕了?”
孟蝶死鴨子嘴硬:“什麼叫知道怕了?打在兒身痛在爹娘心,我那是怕我爹娘心疼。”
露微: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換了一身厚實的衣衫,孟蝶麻溜帶著露微去她爹娘居住的院子。
剛下的聖旨,全家男丁都要離開京,這會兒下人們正在收拾,忙得熱火朝天。
“蝶兒?”沈氏端坐在客廳首位,正在做總指揮:“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事?”
孟蝶:“我有件事想同爹商量一下。”
“他在書房收拾呢,你去那兒找他就行了。”
“誒。”孟蝶帶著露微腳步一轉奔向書房。
孟長生這會兒也正指揮著丫鬟收拾呢,他的書房裡有很多書籍,有些還是孤本,這會兒放到香樟木箱子中留在宅子中,派個有經驗的老仆守著,總比帶去甘州強。
“爹。”
孟長生:“你怎麼來了?屋裡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爹,有件事我想同您商量商量。”說著孟蝶看了看屋裡幾個正在收拾的丫鬟。
“你們都下去吧。”孟長生坐下,示意孟蝶也坐。
孟蝶沒敢坐,她裝乖賣巧的給孟長生倒了一杯茶:“爹,我聽說今兒勇毅侯府遞話過來,說是想同我家結親?”
孟長生接茶的手一頓:“你怎麼知道的?問這個做什麼?”
孟蝶:“您先說是不是?”
孟長生押了一口茶:“是,不過你祖父已經回絕了。”
孟蝶用說今天天氣很好的口氣道:“哦,我應了。”
“咳咳……”一口茶悉數噴出,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孟長生發誓,哪怕他知道自家卷入謀反案的那一天,他都沒這麼狼狽過。
孟長生瞬間就拔高了聲音:“你說什麼?你再給我重說一遍。”
孟蝶一縮脖:“我說我剛才派下人去了勇毅侯府,這門親事我應了。”
孟長生的腦瓜子嗡嗡的,指著孟蝶的手指都在發顫:“孟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孟蝶相當不怕死,承認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也知道我在做什麼。”說著,孟蝶拽著他的袖子,開始軟磨硬泡:“爹,您就答應了吧,我嫁入勇毅侯府,對咱們家百益而無一害。”
孟長生冷哼:“你少在這裡給我左顧而言其他,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做主,哪有你私自答應的道理。”
孟蝶一攤手:“我倒是不想私自答應,這不是祖父給回絕了麼。”
孟長生直接給氣笑了:“這還是你祖父的不是了?”
孟蝶直接一推二六五:“這話是爹說的,我可沒說。”
孟長生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處,他早晚要被這個逆女氣死。
“夫君,出了什麼事?”沈氏急匆匆挑簾而入,來到孟蝶身邊:“有什麼事你好好說就是了,你爹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孟蝶悻悻一笑,隻拽著孟長生的袖子搖了搖:“爹,您就答應了吧。”
沈氏殷殷看向孟長生。
孟長生冷笑一聲:“你確定讓我答應你女兒?我告訴你她說的是什麼事,她私下裡答應了勇毅侯府的求娶。”
“什麼!”沈氏張大嘴巴,瞳孔地震,身子一軟,直挺挺的向後一倒。
孟長生眼疾手快將妻子抱住。
沈氏的眼淚說來說來,刹那間宛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簌簌而落:“你這個逆女,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叫你應了勇毅侯府的求娶!你知道那李二郎是怎麼回事你就答應……”沈氏越說越氣,掄起拳頭打在孟蝶肩膀處。
“好了。”孟長生抱住沈氏:“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是想想怎麼同勇毅侯府那邊商議為好,教訓這個逆女有的是時間。”
沈氏調轉矛頭:“商議?怎麼商議?勇毅侯府那邊已經得了消息,我們就算是反悔,蝶兒的名聲也毀了,以後、以後可怎麼好!都是你慣的!”
孟長生瞪了一眼孟蝶,繼續安慰妻子:“應該不會,勇毅侯府家風極為清正,背後嚼舌根這種小人行徑的事想必他們不會做。”
這是還不答應啊,孟蝶急了,她娘這一哭搞不好會驚動她祖父,她必須趁著祖父沒來之前說動她爹娘,否則祖父一來又沒人站在她這邊,她想說動她祖父怕是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