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茴、莫長老、落煙、長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開,護住了手裡的點心:“還好,還好,沒弄臟。”
祉猷看著跑出兩丈遠的四人,再低頭看著腳邊的魔頭。魔頭一身華貴的黑袍已經沾滿血汙與塵土,胸口與腰間的傷口還在不斷出血。
就在此刻,看似生機斷絕的魔頭忽然睜開眼,血紅的眼瞳中滿是瘋狂與狠厲。
就算死,他也要讓人陪葬!
可惜魔頭還來不及丹田自爆,一把冰寒的劍捅進了他的丹田,他看著偷襲他的老人,眼中滿是不甘。
他縱橫仙魔兩界多年,竟死在這種無能之輩手中。
“除魔衛道,人人有責。”莫長老看著死不瞑目的魔頭,拔出自己的劍;“作惡多端,終有惡報。”
“師父,魔頭死了嗎?”玖茴挪著小碎步走到莫長老身邊,用腳尖踢了踢魔頭,見對方沒有反應,圍著他轉了兩圈:“長老,我看話本裡說,修為高深者可以在屍身完整時趁人不備元神出竅,要不要……”
她伸手指了指魔頭的腦袋,又害怕地躲到莫長老身後。
長河、落煙朝玖茴豎起了大拇指。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愧是與他們望舒閣有緣分的小師妹。
長河:“你放心,師父這一劍搗碎了他的靈台,彆說元神出竅,他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落煙:“這把劍上有掌門人親手煉製的符紋,專克元神。”
莫長老笑眯眯點頭:“你能有這種未雨綢繆的想法非常好。”
“謝謝長老誇獎。”玖茴紅著臉害羞一笑:“這是出門前,長輩們反複叮囑過我的。”
祉猷看著丹田處已經空蕩蕩的魔頭屍首,眼見血即將流到自己腳下,往旁邊挪了兩步。
風吹起他袖袍,他看著在魔頭屍首旁交流斬草除根注意事項的四人,默默閉上眼。
待眾修仙者趕過來,看到丹田處又多了一個洞,死得很徹底的魔頭屍首,沉默片刻。
“魔頭已經伏誅,此人屍首不知交給哪個門派處理?”打敗魔頭的長壽宮長老收起法寶,看向四周眾人,身為擅醫的仙修,他並不想處理後續的複雜事務。
“魔頭方才找的是我九天宗銀籍真人,不如就把他屍首交給鄙宗。”九天宗的人站了出來。
眾人都沒有意見,正準備把屍首移交給九天宗時,空中傳來一聲厲喝。
“且慢!”
兩位身著五彩霞衣的女修從天而降,她們看也不看九天宗的人,伸手對眾人拱手行禮:“此事既與銀籍真人有關,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就不能把魔頭屍首交給九天宗。我青嵐宗雖不才,但也想為除魔衛道出一分力。”
“魔頭伏誅貴宗門才過來,當真是出了一分好力。”九天宗門人道:“我九天宗的事,無需青嵐宗插手。”
“笑話,這單單是九天宗的事嗎?”女修駁斥道:“此魔頭在問仙城言行不遜,傷害普通人,此等惡行人人得而誅之,難道整個修仙界,隻有你九天宗做過除魔衛道的事?”
氣氛變得冷凝起來,最後大家決定把魔頭屍首交給禦珍宗,九天門與青嵐門也沒有再作糾纏,各自離開了。
剩下的宗門把受傷的普通人安頓好,又派人去找方才被魔頭挾持的小姑娘,反複打探尋找也沒找到後,隻好各自離開。
“長老,我們是不是沒有飛舟坐了?”玖茴看著踩著飛劍離開的問星門眾人,眼神中滿是遺憾。
“沒事,咱們坐葫蘆回去。”莫長老掏出腰間的葫蘆:“坐葫蘆多好,可以沿途觀賞風景。”
五人爬上葫蘆,落煙望向身後:“有人在偷看我們。”
玖茴回首看去,商鋪青瓦屋簷下,站著一位少年郎。見她望過去,少年郎拱手一揖,幾乎以頭伏地。
玖茴微微一愣,隨即展顏笑開。
少年郎站直身體時,葫蘆已經飛遠,他仰頭看著藍藍的天空,希望這位姑娘一路坦途,早日飛升。
“二郎,你娘親叫你回家吃飯了!”
“來了!”
問仙城在玖茴眼裡越變越小,最後再也看不見。她盤腿坐在葫蘆上,想起九天宗與青嵐門的爭鋒相對,好奇問道:“師兄師姐,九天宗與青嵐門關係好像不太好?”
“豈止是不好。”提到這些宗門舊事,長河與落煙都來了興致:“簡直就是差到極點。”
“彆看他們現在差成這樣,在幾百年前,他們的宗主還是未婚夫妻。”
“真的?”玖茴瞪大眼睛,就連祉猷的腦袋也朝這邊偏了偏。
“據說在幾百年前的某一日,兩人結伴外出,中途結交一女子,三人遊曆名山大川,好不快活,後來他們發現,那女子是妖。”
玖茴恍然:“後來男子變心了?”
落煙神秘一笑:“都說妖擅惑人心,若僅僅讓一個臭男人變心,又怎能算得上惑人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