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夠 荒蕪間(2 / 2)

炙寵 八斤蜜柑 4664 字 8個月前

遲珈當年還在陸家時,因為一些事情,她和陸知夏兩個人大乾一場,被陸家老爺子知曉後,拽著她們倆狠狠一頓打,抄書,關禁閉,都是基本操作。

即使是陸氏夫婦也沒膽說半句話。

陸知夏也意識到她剛才的言行舉止有辱門風。

她不爽地眯起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情緒:“行,算你厲害。”

說完,陸知夏開車進入大院。

遲珈緊跟其後,看著不遠處一排一排的小洋房,心緒逐漸飄遠。

她從小無父無母,出生當天就被扔在福利院門口,被護工發現時被褥遮蓋得極嚴實,整張臉也因此憋至青紫,呼吸虛弱差點斷氣,好在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陸知夏是陸承霖和趙慧然的女兒,當年陸知夏七歲,因無人陪伴,鬨著想要兄弟姐妹,陸氏夫婦沒辦法,隻好來到福利院,將六歲的遲珈領養回家。

“喲,沒想到你走得還挺快。”陸知夏的話打斷了遲珈的思緒。

陸知夏剛回到家將車停在院子裡,沒想到在去往唐周柏家的路上再次碰到遲珈。

“你晚上應該不會回我家吧?”陸知夏眼神時不時地瞥她,“你本來就不是我們陸家的孩子,我爸媽也是因為疼我才去領養的你。”

“更何況,你現在又回福利院了,更不是我們陸家的人。”

遲珈平靜地看著她:“陸知夏你沒必要再三重複這些話,從頭到尾我就沒想過搶走他們的寵愛。”

陸知夏撇了撇嘴角,“切”了一聲。

兩個人在沉默中往前走,路過第四個小洋房時,遲珈步子停頓了下來,小洋房上麵寫著“沈”字。

陸知夏注意到她的目光,突然開口:“你知道堯哥這個月要退伍了嗎,已經開始走手續了。”

遲珈回頭看她:“退伍?”

“呀,你還真不知道呀。”陸知夏好整以暇地抱胸,“不過也是,都和堯哥分手了,他怎麼可能把這種事告訴你呢。”

陸知夏是大院裡唯一知道她和沈暮堯談過戀愛的人,出於其他心思,她沒跟大院裡的其他人說過此事。

遲珈不想和她在這裡繼續糾纏,她淡聲道:“分手又怎樣,他不會喜歡你,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陸知夏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徹底消散,她咬著牙:“你憑什麼?”

“你真以為沈暮堯還會跟你和好?”

陸知夏嗬出聲:“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

“那你說說看,我跟誰般配?”冷不丁傳來一道男聲。

遲珈和陸知夏一轉身,這才發現沈暮堯站在她們身後。

他穿著一件白色寬鬆短袖,灰色運動褲,指間夾著根煙,眼皮撩過來時印出深邃的折痕,眉眼惺忪,像是剛睡醒的模樣,看起來心情極為不爽。

沈暮堯平時就一紈絝公子哥模樣,身邊朋友們也總喜歡圍在他身邊,但他一旦生氣,所有人都杵他。

遲珈知道他是因為在睡夢中被她們吵醒,起床氣犯了,而不是陸知夏對她說的諷刺話才出口。

沈暮堯彈了彈煙灰,目光漫不經心地放在陸知夏身上,語調悠閒:“嗯?怎麼不繼續了,誰跟我配?”

陸知夏被他這一眼撩地心砰砰直跳。

他嘴角的笑容收斂,似是嘲諷:“我還不知道我跟誰配呢。”

陸知夏被他盯著,心動又忍不住害怕,她支支吾吾地說:“我,堯哥你彆生氣,剛才那些話我都是胡說的。”

沈暮堯淡淡嗤了聲,語氣冰冷:“那還不走?”

陸知夏看著他,又瞪向一旁站著的遲珈,手攥成拳,她不甘地吼:“憑什麼每次都是這樣,明明你們兩個已經一一”

沈暮堯皺眉,打斷她的話:“陸知夏。”

僅僅三個字,陸知夏閉上了嘴,想要說的話徹底憋了回去。

可她到底因為沈暮堯護著遲珈說的話搞得下不來台,臉漲得通紅,握緊的骨節都泛白。

陸知夏咬緊牙關,恨恨地跺了幾腳,甩包離去。

眼看著沈暮堯也將要回去,遲珈猶豫片刻,走上前喊他:“沈暮堯。”

沈暮堯偏頭看她一眼,沒說話,單手插兜往院子裡走。

遲珈輕聲道:“謝謝你。”

那人停下腳步,又走了回來。沈暮堯比她高很多,低頭看她時,自帶強烈的氣場,他道:“除了謝謝和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

遲珈抬頭,許是今天過得太糟糕,又或是被他不耐的語氣刺激,她的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我本來就不會說話,何況跟你也沒什麼可說的。”

沈暮堯氣極反笑,手指著門外:“那你過來找我乾什麼,走。”

遲珈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可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內心仿佛存在兩個小人將她撕成兩半。

半晌,她抿著唇:“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從重逢到今天,每次見麵都是爭鋒相對。

遲珈頭頂突然傳來男人低低啞啞的輕笑聲,她抬頭,撞上他的臉。明明在笑,卻透著十足的疏離感。

“行啊。”他漫不經心地說。

遲珈詫異地眨了眨眼。

沈暮堯忽而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眼前是男人的胸膛,源源不斷地朝著她散發著熱量。

她沒敢多看,移開眼。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沈暮堯高高抬起,他俯身湊在她耳邊:“你應該知道,我隻會對誰好。”

遲珈眼睫顫抖,周身縈繞著他熟悉而陌生的煙草味,心臟不受控地跳動,激烈又急促。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任誰在荒蕪間得到他半分寵愛,那人一定會無可救藥地,熱烈瘋狂地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