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暮堯發的內容,遲珈內心五味雜陳,睜了幾個小時的眼睛酸澀得發脹。
她的微信號是他改的,沒想到沈暮堯早忘得一乾二淨。
遲珈猶豫片刻,回複:【我是遲珈】
沈暮堯大概知道加他的人是她,等了幾分鐘那頭也沒有任何回複。
遲珈又盯了半晌,視線移到最頂端,已經淩晨五點十分了,現在發工作內容是會挨打的。
所以他是睡醒了還是和他們聚會到深夜?
陸知夏最後找到他了嗎,告白成功沒有......
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捂著腦袋,又重重地躺下。閉眼睡覺。
一覺睡到上午十一點半,遲珈迷迷糊糊地打開手機,發現屏幕跳出來幾條消息。
05:35
【S:嗯】
06:28
【S:?】
遲珈從床上坐起來將封麵照片發給沈暮堯,又把趙主編說過的話重複一遍:【您看一下這幾張照片可以嗎,如果您願意,我們這邊就用這幾張。】
發完消息,遲珈沒控製住自己,點開他的朋友圈逛了一圈。
和以前一樣,沈暮堯的動態少得可憐。大多是他微信頭像的那隻小黑貓的照片或小視頻。
看著小黑貓的視頻,遲珈才真正地意識到他們分開的這五年來,對方的改變不止一點兩點。
以前,沈暮堯見她蹲在地上抱著流浪貓或喂貓時,總會不爽的皺眉。
他對動物的毛發有些敏感,接觸時間久了,皮膚會泛紅。為此,遲珈抱完貓必須立刻洗澡,否則沾染身上的貓毛蹭在沈暮堯身上可能會導致他過敏。
遲珈很喜歡貓,胖乎乎的很好rua。
這件事被沈暮堯知道後,她記不清他當時是什麼表情,隻記得他說:“養你個祖宗都夠煩的,還要老子養隻貓,不想我活了是吧。”
可就是這樣一個對貓毛過敏,也一直說貓養不熟的人,居然在五年後養了貓。
遲珈繼續往下拉,指尖在他朋友圈2012年-2013年間上下移動,在確定沈暮堯將他們的合照刪除後,心頭發緊,卻也不覺得意外。
隻是胸口好似壓著塊巨石,沉甸甸的。
正要關掉沈暮堯的朋友圈時,遲珈突然發現他的最新動態是昨天。
看了眼時間,應當是他倆在沈家大院爭執後與前往KTV之間。
他發的是一條視頻。
視頻裡,沈暮堯隨意地拿著手機,鏡頭畫麵晃動,滿屏幕都是男人的大長腿以及他鋒利的下頜,即使是這樣刁鑽的角度,他的五官依然帥氣硬挺。
他伸手給貓順毛,黑貓被嚇得尾巴差點立起來,“喵”一聲,亮起爪子對著他就撓。
“出息了?”被貓撓,男人好像並沒有生氣,聽起來反倒有些嘲諷的意味。
再之後,沈暮堯帶著黑貓出門。和剛才的“小霸王”不同,看到路邊有生人過來,那黑貓舉起四爪往他衣服裡鑽,對著他喵喵直叫,拚命地撒嬌。
他輕笑,捏著貓的後頸從他鎖骨裡掏出來,低聲說:“慫、貓。”
待視頻結束,遲珈還未回過神。
沈暮堯最後那道散漫攜著寵溺的尾音,蘇得她耳朵發麻。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沈暮堯這條視頻意有所指。
就像她想與他和好,可她缺乏勇氣,沒有膽量。和那隻貓一樣慫。
沈暮堯這條朋友圈下有幾個人的回複。
【陸知夏:堯哥如果是cv那一定是cv第一人(PS:羨慕貓)】
【唐周柏:堯爺的手不是手,是撩動我心弦的手~對貓這麼溫柔不知道的還以為貓是咱哥的小情人呢】
【溫時淮回複唐周柏:。】
【唐周柏回複陸知夏:他那是明騷,騷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騷人一個。】
【S回複唐周柏:?】
沈暮堯的手確實很好看,乾淨修長,骨節分明,虎口處,食指間各有一枚很小的淺褐色痣。
他的指腹關節許是摸槍的緣故磨出來不少繭子,不管做什麼,都莫名有種......色.情的感覺。
手機在掌心振動,遲珈怔了一下才意識到她居然盯著沈暮堯發的視頻看了有半個小時。
她倏然收回視目光,看向微信。
【S:您?】
遲珈看向兩人的聊天界麵,仔細查看她上一句話。
一一您看一下這幾張照片可以嗎,如果您願意,我們這邊就用這幾張。
她覺得沒什麼問題啊,還挺有禮貌的,以表示她是有事才找他的,並不是存心招惹他。
【S:。。。。。】
遲珈有點拿不準他發的這五個“。”是什麼含義。
他們以前玩過摩斯密碼,五個“。”,代表“H”和“E”,意味著“嗬”。
所以,沈暮堯是在嘲諷她用“您”這個字?
算了。
遲珈不想動腦子想他發的五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再收到沈暮堯同意的消息後,她便給趙主編打電話彙報情況。
至於昨晚陸知夏是否表白成功,遲珈想,應該沒有。不然她的朋友圈一定會將“沈暮堯是她的”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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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遲珈回到公司,趙主編走過來時敲了敲她的桌麵:“來一趟我辦公室。”
“好。”
等趙主編走後,旁邊工位坐著的盧青陰陽怪氣:“有的人就是不一樣,靠著靈氣泯滅前的兩幅大作品獲得領導的重視。”
遲珈眼尾上翹,微笑:“如果你有那兩幅大作品,你也可以。”
盧青臉色沉了幾分,被她眼裡的清冷不屑蜇得臉發疼。
身後傳來摔本子的聲音,遲珈沒有回頭看,隨後敲門來到趙主編辦公室。
趙主編坐在電腦前,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遲珈,周三在夏市有一場關於攝影的交流會,參加此次交流會的有攝影協會的主席和代表。這是高鐵票以及邀請函,你拿著。”
遲珈沒想過趙主編會把這次機會給她。
“不想去?”趙主編說,“還是你現在不喜歡攝影?”
遲珈從她手裡接過高鐵票和邀請函,解釋道:“沒有不喜歡。”
“去吧,去那兒多和有經驗的攝影師交流。”
趙主編沉吟,道:“遲珈,你在這攝影方麵有靈氣有天賦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至於靈感,彆著急慢慢來,我相信你會拍出來更好的作品。”
遲珈心裡湧上一絲感動,她點頭:“我會努力的。”
臨走前,趙主編突然想起來:“記得帶傘過去,我看天氣預報上顯示夏市有雨。”
遲珈笑道:“知道了,謝謝趙主編。”
第二天下午,遲珈乘上夏市的高鐵。
一個半小時後抵達目的地,等她走出高鐵,整座夏市仿佛坐在雨霧繚繞裡。
還好有趙主編的提醒,遲珈帶了把傘,但她沒料到夏市溫度會這麼低,像是回到了初春季節。她搓了搓凍得發紅的胳膊,見高鐵站人擠人,她也不敢再悠閒,連忙打開手機軟件,叫車。
遲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坐上車,由於夏市暴雨導致交通堵塞,她在車裡聽著司機師傅埋怨的嘟囔聲,堵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酒店。
一路上,遲珈為了保護攝像設備半邊身子被雨淋透,刷卡進入房間,她掏出來攝像機仔細檢查,沒發現設備進水,這才卸一口氣。
外麵暴雨如注,遲珈也歇了出門尋食的心,早早洗漱休息。
翌日,遲珈冒雨前去夏市大禮堂,這次的攝影交流會便在這裡舉辦。
害怕堵車,她提前兩個小時出門,到達禮堂時前排還有空位,遲珈剛坐下,旁邊緊跟著坐下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