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相公彆說蜜娘了,蜜娘永遠是娘的乖寶寶。”定二奶奶柔聲道。
這樣蜜娘才覺得熨帖。
娘親永遠是最疼她的,毋庸置疑。
拉回思緒,蜜娘重生回來,但身份不同,年紀又小,貿然說一些太過於出格的話反而會被當成異類。
但是她是記得他爹策問的題目的,倒不是她爹說給她聽的,而是餘姨婆的兒子當時在桌上用飯時說的,還問他爹如何破題的。
“爹爹,女兒昨日做了個夢。”
阮嘉定就笑:“你天天做夢,昨兒你娘說你想吃大雞腿,饞的都流口水了。放心,等爹中了秀才就跟你買。”
蜜娘搖頭:“才不是呢,我是夢到有個白胡子老爺爺一直在我耳邊說什麼策問什麼的。”
策問?
阮嘉定和定二奶奶陸氏對視了一眼,陸氏忍不住對阮嘉定道:“二爺,小孩子做的夢很靈的,這小丫頭在我懷孕那幾日總說夢到花鰱魚,好婆替我解夢就說我有可能懷了,果不其然,我就懷了。”
要知道人在有的時候非常緊張的時候,就會信奉一些外力。
這也很正常。
蜜娘前世做賢妃時,心中未必信,但卻拜佛很虔誠。
況且,眼前這倆人是自己爹娘,他們對她一向都很好,不會懷疑。
“蜜娘,那白胡子老爺爺說什麼你還記得嗎?”
蜜娘皺眉做深思狀,“爹爹,我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好像是什麼【晉武平吳以獨斷而克,苻堅伐晉以獨斷而亡,齊桓專任管仲而霸,燕噲專任子之而敗,事同而功異。】”
她說的好像很艱難,看起來在背,但是阮嘉定卻是聞言大喜。
他不禁想到難道上天眷顧我,故意以我兒之口提前告知於我,這次案首舍我其誰呢。
“爹爹,白胡子老爺爺說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就……什麼……沒了。”蜜娘撓了撓頭。
阮嘉定仿佛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連忙對女兒道:“好蜜娘,爹爹曉得。你放心,爹爹這次要是中了,以後蜜娘要吃什麼爹爹都買。”
蜜娘卻搖頭:“蜜娘不要吃東西,隻要爹爹以後聽白胡子老爺爺的話就好了。”
要她爹爹聽她的不現實,但是假托高人,可能他們就信了。
阮嘉定本來學問也不差,且勤學多年,即便中途去社學做館師,也沒有荒廢學業,後來去了書院,也是兩年多從外舍生到中舍生再到上舍生。
他這些日子隻是一直勤學,但學問早已在腹中,
現在聽了此策問,不免在家製藝,以前在家裡還出來喝口水,現在是成日關在書房,定二奶奶都是悄悄送飯到他身畔就走。
阮嘉定知曉妻女過的不好,因此這次拚儘全力也要一博,努力非常。
一直到院試那一日,進了考院,絲毫不怵,到遇到策問時,更是狂喜。
定二奶奶送完丈夫後,難得的和好婆蜜娘一起出來,街上一頂八人抬著的轎子經過,身邊仆從無數,好婆咋舌道:“這上麵坐著的夫人好年輕啊,和咱們夫人一般大小呢!就有這樣大的排場,真是威風。”
這樣大的排場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瑸大奶奶當然也在附近,她還聽到好婆說的話了,不免故意大聲道:“這張夫人的相公十九歲就中了進士,少年英才,可真是不一般呢。這不是讀了幾本酸書就覺得自己有功名在身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這有些人是一輩子讀書都讀不出個所以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