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說不出的害怕和恐懼,仿佛是直覺似的,在精神高度集中下,我從人來人去的腿間看到一隻垂下的胳膊。
“宋涼!”
我朝那個方向跑去,看見那個男人提著刀正在追趕一邊的人群,而宋涼就在不遠的地上坐著,一手撐著地,地上氤氤紅了一片。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衝過去一把把他抱起,他的後背被砍了一刀,大片大片的血湧出來。
我哭著給他擦血,他卻擺了擺手,用很微弱的聲音跟我說。
“穗寧,彆擦了,我剛剛被撞了一下頭,我現在已經有點模糊了。”
“彆哭了。”
“其實我也就差不多了,就算今天沒出這事我估計我也活不了多久。”
“你瞎說什麼!我現在帶你去找醫生,刀傷沒什麼大礙的,養養就好了,到時候咱們花錢找合適的骨髓移植···”
他擺手打斷了我。
“穗寧……”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可是我擦不了。感情在血肉裡,尖刀剜不掉。我和他一時間都沉默了,對視著,佝僂著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