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橖之約,來生再續 畫麵中曲雲婉的話……(1 / 2)

畫麵中曲雲婉的話給了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蔣明橖……莫不是心存了死誌?

眾人無不緊張的盯著光幕。

【畫麵的開篇,是熱鬨的街市。

無數行人都在高興的議論著,鎮南王要娶親了。

可令人奇怪的是,誰都沒聽說定的是哪家姑娘。

畫麵一轉,來到鎮南王府,隻見往日恢宏空寂的王府內到處掛滿紅綢,鮮花、無數紅色玲瓏燈點綴其間,大紅喜燭燃燒著,來往賓客絡繹不絕,熱鬨又繁雜,像是正在辦婚宴。】

“這蔣明橖之前還要死不活的樣子,怎麼轉眼就成親了?”

光幕底下有人好奇。

一人語氣多少帶點嘲諷,“斷袖嘛,他再怎麼愛慕曲蘭頌,男人也總歸是要娶親生子傳宗接代的。”

眾人心裡一想,也是,要是他們有蔣明樘這能耐掙來這麼一個大大的王位,說什麼也要生十七八個兒子好繼承自己的衣缽,壯大家族。

“鎮南王啊,那蔣明橖當真是厲害……”

羨慕之聲,不勝繁數。

【而光幕中的熱鬨過去,卻是又來到一處寂靜的像是底下寒室一樣的地方。

隨著厚重的大門被推開,頭發半白的蔣明橖穿著一身大紅喜服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這是……?”

有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按照視頻中所演,蔣明橖此刻應該是在大婚吧,為什麼新郎還獨自一人出現在冰窖?

緊接著,所有人都明白了答案。

【視頻中,隨著蔣明橖的走近,眾人才慢慢看見在寒室內的正中央有一張碩大的寒玉床,寒玉上似乎還躺著一個人的身影。

隨著蔣明樘一步步靠近寒玉床,那躺著的人麵容也逐漸清晰起來。

竟是死去多年的曲蘭頌!

隻見他此時亦穿著同樣的一身大紅色喜服,無聲無息的閉眼躺在那裡,烈豔的紅,襯的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更加的蒼白,一如生前的俊美。

這張寒玉床在極大程度上保持了他的屍身不腐,身體也像剛死那會兒,較為柔軟,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死去多年的人,更像是睡著了。

曲蘭頌不是死了嗎?

確確實實是死了吧?!!那蔣明樘這是要乾什麼?他為什麼要把曲蘭頌的屍體藏起來,不讓他下葬?

光幕外的人被嚇一大跳,寒毛直豎,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心上萌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蔣明橖不會是要……

“曲蘭頌,我來帶你回家了。”

“你同意了的,所以不能反悔。不然,你叫我今日的婚宴怎麼辦?”

蔣明橖溫柔的撫摸著男人冰冷的臉,“我擾你安眠,你卻沒來找我算賬,那就是不生氣。”

他自顧自說完,伸手動作小心的將人從冰床上抱起,像抱一塊寶物一樣珍之重之的擁入懷中,臉上帶著笑,昂首挺胸的轉身走出冰窖。

熱鬨繁華的街道上,來往行人卻紛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漫天紛飛的花瓣裡,蔣明橖一身紅色喜服,抱著同樣穿著一身紅的曲蘭頌,一步一步從皇宮大門走向鎮南王府,所過之處眾人無出震驚,簡直要倒抽一口涼氣。

喜樂聲響徹京都,灰白色的愁雲慘淡的籠罩在眾人頭頂,深秋的寒涼也敵不過他們親眼見到蔣明橖迎親這一幕。

“鎮南王懷裡抱著的……是男子吧?他怎麼不動?”

“不會是個死人吧?!你看他懷裡那人手上那慘白慘白的皮膚,看著就不像活人!”

“……還一動不動的,不會真的死了吧?”

“鎮南王懷裡那人是誰啊?”

有眼尖的撇見了曲蘭頌的臉,前大名鼎鼎的天網首領的臉,實在是太好認了。

立時就有人激動又驚詫的小聲回複。

“……是曲蘭頌!是曲蘭頌啊!就是前任天網首領,大名鼎鼎的曲監察啊!!”

“我的天啊!他不是早些年就死了嗎?鎮南王怎麼娶一個死人過府?”

“……我聽說,鎮南王年輕時候就和曲蘭頌是宿敵,從小就不和。”

“你那都是多少年前聽的消息了!早就不實了。我可聽說,就在差不多十幾年前,還傳出他二人是斷袖,彼此有私情的傳言,隻是後來流言不知怎的就消下去了。”

道旁一人迷惑,“所以,他二人真是斷袖,也是真的早有私情?”

“我看啊,十有八九!”

“……鎮南王今日都要和曲蘭頌成親了,你們說他們有沒有斷袖之情?”

那流言肯定是真的啊!

“可曲蘭頌都死這麼多年了?鎮南王怎麼突然要和他成婚?”

“呸!也不嫌惡心!兩個男子成婚?也真虧那蔣明橖做的出來,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少人反應過來後,開始唾罵。

“蔣家怎麼出了這麼個玩意兒?”

“……還異姓王呢,也不嫌丟人。”

有人罵蔣明橖和曲蘭頌,自然也有人感慨的。

“鎮南王糊塗啊……”

“……曲蘭頌故去多年,不讓其入土為安,還要做出如此行徑,豈不白白壞了他二人名聲?”

一路走來,耳旁響起無數人的竊竊私語,蔣明橖臉上沒有笑,也沒有哭,亦沒有發怒,隻神情平靜的在世人眼前走過。

他好像聽不到那些難聽的聲音,他唯一想的,就是抱著曲蘭頌回家。

過府,完婚。

聽著外麵雜亂的議論聲,蔣家後堂裡,兩個頭發蒼白的老人靠坐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在他們麵前的桌上放著一本族譜。

族譜上,蔣明橖的名字被一條長長的墨痕劃去,那是蔣明橖自己動的手,同時放在族譜旁邊的,是鎮南王玉印。

蔣家父母耳邊,好似還回蕩那夜漆黑的夜色下,他們的大兒子朝他們三叩首後拜彆說的話。

“父親母親,孩兒不孝。孩兒心悅一人,自年少時便喜歡上了,與他錯過半生,如今他既已願意,孩兒想聘他過府,不論嫁娶,生不同寢,死亦同穴。”

這一幕一如當初他執意要將曲雲婉藏入府中一樣。當年不解的疑惑,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還是曲蘭頌三個字。

蔣母氣得衝上去一把扯住他衣襟,恨不得搖醒這個自欺欺人的兒子,可話出口,眼淚也不爭先的落下來。

“曲蘭頌已經死了!他死了!!”

“他是個男人!你為何非要死盯著一個曲蘭頌不放!這世間有多少大好顏色的姑娘啊,你偏不愛!”

“他是個死人啊,兒啊!你還想與他成親?那你的名聲就全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