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史書記你我年少 畫麵再變,是當初……(2 / 2)

“蔣將軍!!”

“……”

無數的歡呼和百姓的歌頌彙聚成一片熱鬨的海洋,與先前悲涼肅殺的戰場形成強烈的對比。

光幕上,蔣明橖一身戎裝、表情嚴肅,看不出絲毫疲憊,甚至時而還能揮手回應熱情的百姓。

大軍凱旋回城,喝彩滿城。而光幕外,很多人卻在看到這一刻心裡有些沉默。

大多數的百姓都沒有親眼見過戰場是什麼樣的,可他們知道,真正的戰場隻會比光幕中人演的更加的慘烈、悲壯。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一刻,他們不禁思考起,到底什麼是英雄?

英雄,或許就是那一個個為護天下安定而犧牲自身的將士,是不起眼的一個小兵,也是統帥一場場戰爭的將軍。

年輕而俊美的帝王率領百官於宮門前相迎,看見遠遠騎馬走來的一行人,察覺到身邊人後退的動作。

蕭臨淵輕聲道:“蘭頌,他打了勝仗回來若是不見你,心中定是失望的。雖說你們這些年總是有意相互避開,但這個時候,還是和他見見吧。”

於是,曲蘭頌後退的腳步止住。

蔣明橖也是從前麵的一群人中,一眼便鎖定在了曲蘭頌的身上。

四目相對,肉眼可見的蔣明橖眼睛亮了一下,嘴角更是止不住的想上揚,偏又給儘力壓下去,惹得蔣明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嚴肅。

不知道他本性的人定然看不出此刻他心裡怕是樂開了花。】

視頻接下來便是曲蘭頌身死泰山,蔣明橖不顧世人阻擋也要與他冥婚的畫麵。

哪怕是第二次再看這一片段,光幕外不少人仍舊免不了眼含熱淚。

【視頻的最後,是不再年輕的鎮南王、戰神蔣明橖獨坐傳世閣下,蒼老的聲音感歎。

他的頭發已白,手上更是添了道道裂紋,乾涸、蒼老。

“相墨啊,史書太小,裝不下我們的一生。我不知道自己和蘭頌會被如何定義,可我想告訴後人、讓天下人知道,我們縱使相愛亦無礙任何人。”

“他是曲蘭頌,是大名鼎鼎的左丞相曲正和嫡子,他無愧任何人,他還世間清明,監察朝野,辛苦十三年。曲蘭頌這個名字,該入傳世閣!”

他站起來,身姿挺直,語氣嚴肅。

“我蔣明橖,一生為國征戰,所立戰功無數,俯仰無愧無天地眾生,唯愧父母家人。”說到這兒,他停頓了數秒,銳利的視線掃向天際,好像看到自己這些年起伏而波折的一生,他再度沉聲開口,“可我不悔。”

“我蔣明橖,也該入傳世閣!”

大言不慚嗎?還是覺得他驕傲自大?

都不。

在麵對蔣明橖為大宸打下的領土時,光幕外的人無人敢說他放肆。

蔣明橖、曲蘭頌之功,當入傳世閣!

當相墨將他這番話說給蕭臨淵聽時,後者聲音平淡,問,“有什麼問題嗎?”

相墨於是臉上的遲疑之色更顯,他猶豫了兩秒,請示上首的帝王。

“陛下,當真要按鎮南王所言記入史載否?是否會有礙他二人聲譽?”

他不是覺得蔣明橖二人不配,隻是擔心自己的一杆筆寫下去,後世之人會如何看他們。

是鄙夷,是不齒。

還是尊重?

蕭臨淵無聲笑了一下,“你是史官,該如何寫當由你下筆才對,動不動來問朕作何?”

看相墨嚴肅的臉上表情更是凝重,蕭臨淵於是點明道。

“相墨,你可知什麼是史?”

相墨思考了一會兒,躬身而答:“是偉人之往,是前朝之事,是對這無數時光下出現的超脫眾人之上的人和不能被忽略而過的事的記載,記以當朝,以供後世。”

蕭臨淵沒說對和錯,隻是問:“都說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可出現過的人、發生過的事,真能由史官的一杆筆定真假嗎?”

“人心不一,口口相傳,代代相傳,傳到最後,真假難辨。”

“可我認為,史官當寫實,若連史官的那一杆筆都靠不住,後世千秋百代人又該相信誰說的話呢?他們又該如何了解他們過往的祖先曾活過的時代,曾在這世間留下過怎樣的痕跡?”

“朕知你為何猶疑。在你看來,或許蔣明橖與曲蘭頌之間的情不該有,會成他們身上的汙點,於是你心生不忍,朕明白。”

“可很多事情,並非一人或千萬人所言可定對錯。正如朕,從不覺得他二人相愛有錯。便是這樣,你難道還要根據自身的看法來書寫他二人事跡嗎?”

“若是如此,朕會覺得,是朕當初看錯了人。你握不起這一杆史官筆,當不得史官名。”

相墨恍然大悟,既慚愧又心虛的將頭低的更低。

他拱手認錯,“是臣所想險隘,臣有錯,必改之。”

“嗯,退下吧。”

蕭臨淵繼續伏案辦公,相墨行禮告退。

於是,鎮南王蔣明橖與天網監察曲蘭頌之過往,被如實載入史冊。

看著屏幕上一頁頁快速翻過的史冊文書,光幕下的人徒然生出一種光陰如梭,人生太短之感。

他二人的一生啊,是如此燦爛而耀眼。

青史留名,確是一件令人讚歎之事,同時,看著那在史書中被永遠記載的名字他們又不禁心神攢動,生出向往之情,羨慕、憧憬、感慨,甚至有不少人眼中泛起了濕潤,呆呆的看著光幕忘記了半張的嘴,和喉嚨裡發出的顫抖的不成字句的聲音。

【蔣明橖——傳世閣二十八功臣第四席,對應天上二十八星宿第四神官位,居東方青龍房宿星,實至名歸!】

【曲蘭頌——傳世閣二十八功臣第五席,對應天上二十八星宿第五神官位,居東方青龍心宿星,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