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隻剩欺騙和違心的笑容。
宋覓真的不懂,如果他不喜歡她,完全可以告訴她實情,正大光明地提出分手啊?為什麼要撒謊瞞著她劈腿呢?
最後關於一條盛開許的動態也被刪除。
宋覓有點悵然地放下手機,重新躺下,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久久難以入眠。
半寐半醒間,她隱約想到那個站在樹下的男人。
白膚黑發。
深邃迷人的眉眼。
他滑擦火柴點煙的動作很是瀟灑帥氣。
本以為這該是個不眠夜,卻出人意料的,她睡得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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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五十。
宋覓起床給一家人準備早餐,先下樓到小區外的早餐攤買了幾個便宜的大白饅頭,再回家用豆漿粉衝好四杯豆漿,再額外給奶奶煎了一個雞蛋。
備好早餐後,宋覓去叫弟弟起床。
她拉開宋尋房間裡的窗簾,再一把掀開麵前人的被子:“起床。”
宋尋就穿著一個大褲衩,被子一掀開就冷得一個激靈,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搶被子,一邊搶一邊嚷:“乾嘛啊。”
“你說乾嘛啊?”宋覓緊攥著被子沒鬆手,“你上早自習會遲到的,而且早飯做好了,快點起來吃。”
宋尋起床氣嚴重,不耐煩說:“不用你管行不行?”
宋覓手上一個用力,直接把被子掀到床尾位置:“你以為我很想管你啊,我一大早起來準備也很辛苦好不好!”
要不是想讓爸媽少操心一點,她才不會淨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又沒人非逼著你做,也沒要你管啊。”
“……”
每次和宋尋講話都會被氣到冒煙,宋覓扔下被子轉身離開房間。
小小的一張餐桌上,四個人各坐一方,宋尋還在房間裡賴床。
宋天明看一眼兒子的房門,扯著嗓子喊:“宋尋!姐姐叫不醒你是不是?彆讓我等會親自來叫你起床!”
房間裡傳出宋尋一聲知道了。
宋覓喝完半杯豆漿,把饅頭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地吃,坐在對麵的媽媽敬蘭突然開口:“覓覓,我有個好消息。”
“啊?”她抬頭。
“你還記得張阿姨不?就是我那個發小閨蜜。”
“記得,怎麼啦?”
“她現在開著一家很大的家政公司,她給我走後門,介紹我去一戶很有錢的家庭做保姆,那家人工資開得特彆高。”
聽到工資開得高,宋覓來了精神,眼睛稍稍一亮:“有多高?”
敬蘭騰出雙手各自比了一個數字:“一萬五。”
“一萬五!”
宋覓聲音拔高,“當保姆這麼多嗎,一定很辛苦吧?”
我也想去誒。
敬蘭眯著眼睛笑,眼角擠出幾條細紋來,破產後沒有再用過昂貴護膚品,老得特彆快。
但她並不在意,她隻想儘快還清債務。
“辛苦點沒事,畢竟是住家保姆。”
保姆分住家和不住家的,一般住家保姆工資就高,但相對來說乾的活也要更多一些。
“住家啊?”宋覓喝一口豆漿,放下杯子,“那一個月休息幾天?”
“四天。”
宋覓又問:“那在哪裡上班啊,張阿姨通知你了嗎?”
敬蘭頓住,一時想不起來那個彆墅區的名字,隻能說個大概:“好像是叫什麼水灣?”
宋覓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名字:“雲水灣?”
敬蘭啊一聲:“對對對,就是叫這個。”
“?”
雲、水、灣。
這三個字含金量太高,每一個讀音都散發著普通人高攀不起的侈昂。
渡城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上住天堂,下棲水灣。
指的就是雲水灣。
裡麵住的全是頂級富豪,寸金寸土,在購買前都需要進行詳細驗資,資產少於二十個億的甚至沒有看房資格。
宋覓連咀嚼都忘記,一口饅頭噎在喉嚨,差點哽住。
待咽下那口饅頭,宋覓打量著媽媽的臉,半晌後遲疑地發問:“媽……我覺得你是不是被騙了?你要知道,雲水灣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怎麼會呢,你張阿姨和我多少年交情啦?她還能騙我不成嗎!覓覓你放心吧,我體檢材料已經交給家政公司了,等下周的工作證批下來我就能去上班了。”
宋覓稍稍放下心來,卻忍不住在想一個事情。
開這麼高的工資……
應該會是個很難伺候的主人吧?
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宋覓換好適合通勤衣服,帶上一個斜挎包出了門。
壞掉的電瓶車還停在不知名的街邊,她下班後再去弄回來,今早去上班隻能騎共享單車。
單車速度慢,她得快一些。
匆匆下六樓,剛出單元樓就看見站在一從綠色灌木旁邊的盛開許。
很明顯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