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了……”
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捂著肚子顫抖地打開了房門,連鞋都沒換便跌跌撞撞地走進屋子倒在了沙發上。他的臉色黑青,肚子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啄食他的內臟一樣,痛得他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啊親愛的,今天回來的真早……你不舒服嗎?”男人的妻子聽到動靜後穿著睡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看到躺在沙發上麵容扭曲重重喘著氣的丈夫被嚇了一跳,趕緊跑去倒了一杯水端到男人旁邊,半責怪地嘮叨:“都叫你平時少喝點……來,我給你去拿胃藥……”
男人痛苦地□□了一聲,妻子以為男人又酗酒過度吃壞了胃,事實上男人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自從下班後和同事們一起去喝了幾杯以後身體就開始不對勁,五臟六腑都開始疼痛,他以為自己僅僅是吃壞了東西,和同事們草草道了個彆後提前離開了酒吧,好不容易撐到家裡的時候,他的疼痛已經變得幾乎無法忍耐。
妻子擔憂地跑到房間裡去拿胃藥,因為丈夫的胃經常出問題因此胃藥總是放在比較容易拿到的地方,她已經抱怨過好多次勸丈夫不要再喝酒了,但對方卻從來都不聽她的話,有好幾次險些都被送進了醫院。
妻子拿到胃藥後急匆匆地從房間裡跑出來的時候,又聽到客廳裡傳來了丈夫的一聲慘叫,她搖了搖頭,有些心疼又矛盾地開始期待丈夫這次也許應該吸取教訓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一陣鳥類翅膀撲騰的聲音。
鎮裡不會有人養鳥,那些都是餐桌上的食物,整個鎮上一旦抓到鳥就會將它們烤來吃掉,也許隻是飛進來的蝙蝠吧?
妻子有些疑慮,但也並沒有將此當一回事,她拿著藥瓶往背對著房間門的沙發方向走了過去,想喊丈夫起來吃藥時,突然看到有幾隻鳥從沙發上騰空飛了起來,那些鳥飛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從打開著的窗口處飛了出去,有兩隻亂竄進了女人的臥室。
“討厭!那是什麼啊?”女人鬱悶地抱怨了一聲,她以為這是自己丈夫的惡作劇,於是情緒不悅地繞過了沙發走到男人麵前,看到她的丈夫睜大著眼珠木然的瞪著天花板,嘴張的老大。
“親愛的,彆犯傻了,吃藥了。”女人無奈地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算數落他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幾聲輕微的“卟卟”撕裂聲。
那聲音近在咫尺,簡直就像是從丈夫身上發出的一樣,女人疑惑地四周看了看,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然而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注意到丈夫的肚子漸漸鼓了起來,那“卟卟”的聲音變得更大了,沒等女人意識到什麼,丈夫那充滿了酒氣的白襯衫突然裂了開來,那滾圓的肚皮上破了一個小洞,然後那小洞口漸漸被撐大,突然間無數隻拇指般大小的鳥從裡麵爭先恐後地蜂擁而出。
那簡直就是噩夢,女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的丈夫肚子破了一個大洞,裡麵幾乎都被吃空了,那些從裡麵鑽出來的鳥在她家裡橫衝直撞地四處亂飛著,還有幾隻依舊停立在他丈夫的肚皮上,啄食著所剩無幾的內臟。
“…………”
女人呆呆地立在原地,手中的藥罐脫手掉落在地上,白色的藥丸滾灑了一地。
然後——
“呀啊啊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晚。
丈夫依舊瞪著眼死死的盯著天花板,眼球如同青蛙的肚皮般可怕地鼓出,早已沒有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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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翠,你的電話,野田警士的。”
一大早我就被爸爸從睡夢中給叫醒了,他不耐煩地對我招了招手,打了個哈欠說:“你就不能開著手機睡覺嗎?一大早的彆讓那麻煩精打電話到家裡,爸爸我還要睡覺呢!”
“但是手機有輻射,在睡眠中人的抵抗能力是最弱的時候,開機睡覺容易致癌啊。”我有氣無力地伸了個懶腰,吃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少廢話,快來接電話,爸爸我可沒有像你那麼講究!”他氣衝衝地把免提往我手裡一塞,然後轉身重重地關上了房門,嘴裡不知道嘀嘀咕咕地小聲抱怨著什麼。
我歎了口氣,也許自己應該多體諒他一些,自從他和媽媽離婚以後就越來越接近MADAO了。MADAO這個詞在最近幾年流行了起來,專門用來指那些一無是處的大叔,是的,我爸爸一直都是個廢柴,雖然我替他還清了債務,但在幾年後經濟不景氣公司開始裁員的時候,他又丟了自己的工作。媽媽似乎終於忍受不了了這樣的一個廢柴老爹,她整天抱怨著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衝動之下嫁給了這樣的男人,然後在我十歲的時候她終於跟爸爸離婚了。
這讓我感到很寒心,明明在我小的時候他們是那麼的相愛,誰知道結局會變成這樣了呢。所謂的我會愛你一輩子的誓言果然隻是說著好聽的吧,媽媽的新婚對象是一個關西的醫生,她曾多次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離開。
“小翠真的不和媽媽一起走嗎?你新的爸爸是個非常優秀的人哦,他說自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你一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