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騙人的吧。”
當時媽媽笑的非常燦爛,仿佛幸福降臨到了她身上一樣。媽媽穿著件非常昂貴的貂皮大衣,一看便是那個醫生買給她的,那個大阪的醫生似乎相當有錢,經營著一家規模不小的醫院。
我毫不留情地指正了媽媽的謊言,雖然我對自己的父親感到恨鐵不成鋼,我也痛恨這個廢柴大叔,如果跟著媽媽一起走的話也許自己的生活會從此徹底改觀,可以住上大房子,也不用整天擔心家裡錢不夠用的問題。
“……是騙人的。”媽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沮喪了下來,低著腦袋歎了口氣:“小翠你是媽媽的寶貝,媽媽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爸爸身邊,那個沒用的男人……”
我沉默地看著她一會,然後上前擁抱了一下媽媽。
“你覺得自己和醫生在一起會幸福嗎?”我立刻鬆開了媽媽,認真地看著她的臉問道。
自從爸爸被裁員以後我已經好幾年都沒有見過媽媽笑的這麼開心過了,社會很現實,怪不得任何人,爸爸隻是一個沒有工作的廢柴,媽媽跟他繼續過下去也隻是蹉跎自己的青春,所以她選擇離開爸爸我也完全可以理解,隻是,如果我跟著媽媽一起走的話,我必然會帶給她很大的麻煩,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現在的家人一樣,可以接受靈的存在。
是啊,不管我怎麼反抗都無法擺脫靈會纏上自己的命運,我會摧毀媽媽新的幸福。而且那個一無是處的廢柴大叔,就算他再怎麼不濟再怎麼差勁,他都是我的老爹,我果然還是沒辦法丟下他獨自一人呢。
媽媽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她點了點頭,回答我說:“是啊,我很幸福。”
“那就好了。”我向媽媽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認真地說:“既然你覺得自己會幸福的話,那就不要不安了,你沒有必要一定得為彆人負責或者承擔些什麼,不用在意我的事,我會和爸爸一起活得好好的。”
媽媽哭了,直到我看著她坐進來接她的那輛高級橋車的時候,她都一直在哭。
她說我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但我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所以要幸福啊,媽媽,你隻是為你一個人在活。
“喂?喂喂?所以說你在聽嗎——翠君!”
“啊,抱歉,您在說什麼,小田汀?”
直到電話那頭咆哮了起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走神,趕忙接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小田汀原名叫野田汀,近年來因處理了一些彆人無法解決的特殊事件而小有名氣,我和野田警察是如何認識的這說起來話長,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小警察,現在成了東京警視廳的特搜官,當然那些事情基本都是我協助他解決的,用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
整個警視廳除了野田以外沒有人相信世間有靈的存在,我們基本上可以算是一種合作關係,在解決了事件之後小田汀會給我一筆報酬,這成了我家目前主要的經濟來源,父親還沒找到工作,我們家的經濟又陷入了困局。當然,我也是會偶爾光顧一些賭場,6年以來田中先生孜孜不倦地每日試圖扳著井蓋,然而在這六年中卻沒有第二個倒黴蛋掉進他當初摔死的那個窨井裡。
“總之……我半小時後來你家門口接你吧,你快點準備一下,我有預感又要發生很不好的事情了……”
電話裡小田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慮,大致說是最近幾天鹿田鎮發生了多起殺人事件,原本這遠在山崎縣的案件不應由東京警視廳插手,但當地的警察表示實在無能為力——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解剖結果顯示死者的內臟都被挖空,而據目擊者所說,凶手似乎是一種很小的鳥類。
“究竟什麼鳥能夠殺人啊……該不會又是‘那個’作祟吧……啊啊啊不管了總是拜托翠君了!”
內臟被挖空了?鳥類?
這種描述讓我想到了葉明的妖怪百科大全上記載的人肉雀,據說這種鳥會把蛋下在人體內,然後等蛋孵化以後它就會把人的內臟吃空……光看條件的話似乎有些符合,具體情況還是等調查以後再說吧。
“……好吧,我知道了。”我迅速掛斷了電話,然後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到衣架前取下了自己的衣服,一邊穿一邊朝房門外喊道。
“又有工作了,信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