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真的很不喜歡自己的這份差事,除了每天都必須麵對各種風險以外,為了解決事件還要各地四處奔波。儘管在大多數情況下我是不會離開東京跑到其他偏遠地方去處理這種超自然現象的,當然,彆人給高報酬的話則是例外。
隻是我感覺自己現在快要崩潰了,野田去署裡調查起了受害人的詳細信息,我一邊警惕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織田信長,一邊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欲望在自己最討厭的綠色森林裡走了近一個小時。
“唔嘔……”我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嘴巴,雖然胃裡早就已經空了下來,但這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依然持續著,我乾嘔了一下,閉上眼睛靠到了一旁的樹杆上,強迫自己想些彆的東西來轉移注意力。
心理醫生都是群騙子,他們隻會惡意對彆人的想法進行惡意揣測,然後胡編一些有的沒有的。比如在我小學一年級媽媽帶我去接受心理治療的時候,我的主治醫生告訴媽媽說,其實我隻是“過早的萌發了對性的好奇,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恥感因此把這份感受轉移到了其他東西上麵,恐懼隻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我呸,明明思想齷齪的是心理醫生自己才是,明明我一次又一次告訴這位醫生自己隻是因為小時候喝了毛蟲榨的汁而對綠色反感而已,但立刻又被這個醫生從“毛蟲”聯係到了“男人的陰.莖”,從此我便徹底對心理醫生絕望。
開玩笑,誰會滿腦子都是這些齷齪的性幻想啊!
稍稍休息了一下後,胃不舒服的感覺終於減輕了很多,我喘了口氣於是打算繼續上路,信長卻一如既往的冷笑了起來。
“哼哼哼……沒用的廢物,連這點都承受不下來麼?”
他對彆人的要求嚴格,對自己的要求則更甚,對於信長來說沒有將對手斬殺就意味著失敗,正因如此,幾年來從來都沒有一隻魔怪能逃過信長的刀,也許是因為父母婚變了的緣故,我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壓力與怨憤都發泄在獵殺這些異類上麵了。
惡靈永遠無法與人類共存,也隻有麻倉葉這個傻瓜會去想著感化它們了。
說到這裡又讓我想起了麻倉葉的那個兄弟麻倉好……這個人更神奇。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他居然想著毀滅全人類建立一個以靈為主的新世界,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到底有什麼意義,有這種精力就不能想想如何才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嗎,就算征服世界都比毀滅世界有意義的多。
“哈啊……”我抹了一把嘴角,睜開眼睛看著正用鄙夷的眼神盯著自己的信長公,於是喘了口氣大聲對他說:
“你還記得本能寺事變嗎!”
“……”信長臉上的諷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冷冷地看著我說:“……你再重複一遍?”
“看吧,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我翻了個白眼,麵無表情道:“你不是一樣無法克製自己的憤怒麼。”
一提到本能寺之變他就會發火,而且每次的反應都有少許差彆……總之十分微妙。
我暫時還不能從他的反應中得出結論,比如他到底在惱火自己功虧一簣沒有奪取天下呢,還是生氣最信任的部下明智光秀背叛了他。
“哦?你好大的膽子……”信長公挑起薄薄的嘴唇再次冷笑起來。“你在對我信長說教?”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攤了攤手無辜地說,發覺這種互揭瘡疤的方式似乎並不能促進感情的發展,隻會讓雙方的關係更惡化,於是我打算轉移一下話題,比如談談信長的那位美小姓森蘭丸。養孌童在國內國外都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尤其是日本,戰國時代大名今川義元曾經養了一大批男寵,自然信長公也一定不例外。雖然聽說他對這位傳說中的絕世美少年寵愛有加,但我個人以為信長應該更在意明智光秀才是。
“那麼信長殿下,你……”
“哇啊————!!”
在我正打算開口的時候,林中深處遠遠地傳來了一片驚恐的慘叫聲,我的思考回路立刻被打斷,閉上了嘴與織田信長一並安靜了下來。
“鑽出來了!那是什麼東西!!!噫噫——救命!!”
“……哼哼哼,已經開始了嗎。”織田信長雙手抱胸冷眼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
我條件反射般地跳了起來,立刻意識到出事了。
“……晚了嗎?算了……彆幸災樂禍了信長公,開始工作了。”
也顧不得自己對林中滿片綠色的厭惡,我飛速抓起木刀順著聲音方向跑了過去,然而沒跑出多遠,從樹林的深處竄出來了幾個麵部表情無比驚恐的男人,有個人跟我撞了個滿懷,他連句道歉都沒有立刻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邊高呼著“救命!”
幾人繞過我身邊沒命地往山腳下逃去。
我頓時有些疑惑,雖然自己平時的對妖怪的感應力一般,但不至於到了現在我還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即使順著那些人逃出來的方向追過去,我依舊沒有嗅到任何關於妖怪的氣息。
難道是隻是野獸?
帶著疑慮到達他們的狩獵場的時候,卻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