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個很普通的房間,除了地上擺著的那隻可疑巨壺。似乎香味就是從那個壺裡飄出來的,打開房間以後,那股味道就變得出奇的濃鬱。然而令人覺得疑惑的是,與外麵的那副異常不同,這間屋子裡竟然連一個亡靈都沒有,似乎外麵的那些靈像是在恐懼著什麼,都刻意遠離著這裡。
“那是什麼?”野田汀不安地盯著那個壺問。
“可能是比詛咒袋更高級一點的東西,詛咒壺吧。”我托著自己的下巴說。
看樣子所有的疑點都在那個壺上了,儘管還不明白那些亡靈是怎麼回事,不過我想我們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
“我們先調查那個壺。”我轉頭對野田汀說,同時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淨化符。“為了以防萬一先把這個貼上去。”
野田猶豫著點了點頭,然而這時候,昏暗的走廊裡的一排燈突然都亮了起來。
“那可不行……不會讓你們妨礙我們的。”
房間外頭傳來了一個不太年輕的聲音,我一愣,整個屋子裡的磁場全部被靈乾擾了完全沒注意到有人的存在,立刻握住木刀和野田汀一起戒備地轉向門口。
進屋來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房間中央的那個巨壺,臉上的表情相當古怪……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哦?是幕後黑手來了嗎?”我冷冷地盯著他說。
“話可彆說的那麼難聽。”他笑了笑,把視線移到野田汀身上譏諷地說:“不知道有什麼貴乾讓偉大的刑警大人在下班結束後的時間私闖我們小小的鳥類保護協會?哦看我這記性……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這裡的館長小早川秀人……”
說著他裝模作樣地對野田伸出了手,野田皺了皺眉,猶豫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副手銬。
“恐怕您得跟我們走一趟了,我們懷疑您和這一起連續殺人事件有關。”
“哦?證據呢?”館長不屑一顧地嗤了嗤鼻,扯起了一張非常難看的笑臉盯著我們說:“沒有證據吧?那就請你們閉嘴,如果你們再不離開的話,我倒是反要控告刑警先生撬鎖私闖我們的公益設施了。”
“那,那是翠君乾的……”野田汀一時有些語塞。他顯然沒考慮到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做,老實說他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
……果然光有這個壺還是不夠,我倒原以為他會向我們炫耀一番自己做了什麼,再試圖將我們滅口,他這麼的不坦率我反而很難辦呢。
“館長先生。”我打斷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野田汀,握著木刀走到那個壺的旁邊,對小早川說:“我準備打破它哦。”
“…………”館長的臉色頓時一變,他立刻收起了那副笑臉,表情猙獰地衝著我撲了過來:“不……你不能那麼做!”
“住手!”野田汀衝上去一把將館長按到在地,館長無法擺脫野田的鉗製,發狂般的衝我叫吼著。“給我停下!!”
“那可不是由你說了算哦。”我衝他冷笑一聲,高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木刀正想要往那個壺上砸下去的時候,腹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絞痛。
“咕唔——”
喉頭頓時湧上一股腥甜,我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怎麼了!翠君!”野田汀發現到了我的異常,顧不得被自己按在地上的館長,用手銬將他銬住以後衝到我旁邊將我扶了起來。
“……嘶。”腹腔的絞痛使得我幾乎快要暈厥了過去,就像是有無數隻蟲在啃噬我的內臟一般,痛得完全無法進行任何思考。
這是怎麼回事……
“翠君你怎麼了?振作一點!”耳旁傳來了野田驚慌失措的聲音,唯一一點清醒的神智讓我明白了自己似乎也中了詛咒。
如果感染詛咒的條件是食用鳥肉的話,我很確定自己並沒有吃過那東西,不對……!我唯一可能吃到鳥肉的機會便是出門前,寡婦做的那餐……
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走廊的外頭傳來了一個媚到骨子裡的酥麻聲音。
“恐怕你沒有那個機會了,小姑娘。”
我艱難地捂著肚子睜開眼睛,用儘僅存的力氣衝著悠悠走進屋內的寡婦豎起了一個粗俗的中指:“那可未必,臭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