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 仿佛還殘留著灼熱的溫度。(1 / 2)

李輕嬋腦子反應不過來,這種情況不是應該主動避開嗎?他過來做什麼?

恍惚間,汩汩冒血的咽喉與被染紅的芙蓉花重現眼前,李輕嬋心又急速跳了起來,她慌張收回視線,假裝從未看見過鐘慕期,轉身就走。

可她腳步太急,蹣跚了一下差點摔倒,急忙扶住亭柱,目光一低,看見了泛著銀波的湖麵。

她倒映在水麵的身影被涼風吹皺,隨著湖麵上的月光一起蕩成碎片,仿佛預示著她接下來的遭遇。

夜深人靜,四下無人。李輕嬋萬分後悔沒有好好待在屋子裡睡覺。

這麼一會兒功夫,鐘慕期已經大步邁入亭中,望著背對著自己的纖細身影,他擰了眉頭,問:“跑什麼?”

問罷,就見裹著披風也難掩婀娜身姿的姑娘顫巍巍地轉過了身,結結巴巴道:“沒、沒有,我沒看見……表哥。”

頓了頓,李輕嬋放軟了嗓音又怯生生喊了一聲:“表哥。”

多喊一句,提醒他自己是表妹,不能對自己動手。

鐘慕期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有揭穿她這謊言,簡賅道:“坐。”

他撩袍坐下,李輕嬋卻不敢靠近,手指頭不自覺地摳著亭柱,等他再次無聲看來,才壯著膽子道:“表哥,太晚了,我想回去休息……”

“兩件事。”鐘慕期道,“你要站著聽也行。”

李輕嬋簡直要慌死了,不敢看他,隻能偷偷觀察他的動作,暗中提防,心裡盼著挽月早些回來,又怕她回來正好撞上這場麵。

鐘慕期已開口:“給你看病是宮中禦醫,儘管安心用藥。”

“禦醫?”李輕嬋驚詫地睜圓了眼睛,侍女們可沒這麼說過,她還以為隻是普通大夫。

平陽公主竟會為她請禦醫?而且禦醫竟然也沒看出她是吃的藥粉假裝心疾?

“不管是對下人不滿,還是有彆的要求,直接開口說。”

李輕嬋還沉浸在他上一句話裡,恍恍惚惚問:“禦醫說我是什麼病啊?”

鐘慕期眉梢動了動,道:“膽子大點,自己去問。”

“哦……”李輕嬋偷偷瞧他,他背對著月亮,神色看不太清,但她覺得鐘慕期該是不耐煩了,沒敢繼續問他該去問誰。

鐘慕期捕捉到她小心的目光,屈起食指扣了下桌麵,重複道:“這府中沒人敢欺負你,有什麼事直接說。”

這次李輕嬋聽清了,可她不敢信。平陽公主明明很討厭她的,而且侍女下人是照顧她沒錯,同時卻也是監視。

不過她也沒有當麵反駁鐘慕期,隻是低著頭“嗯”了一聲。

太敷衍了,一看就是沒當真。

鐘慕期看著她半掩在亭柱後心不在焉的樣子,眸色變深,站了起來。

李輕嬋剛察覺到,陰影已經從頭頂籠罩下來,她驚愕抬頭,見鐘慕期人至跟前,離她不過一尺距離。

這距離太近了,她心尖一跳,急忙後退,可忘了自己身在亭子邊緣,後麵便是台階,就這麼一腳踩空——

還未來得及驚叫出聲,便被一隻大掌擒住小臂拽住,李輕嬋隻覺得眼前一花,人已往前跌去,重重撞入一個對方胸膛。

不等她有反應,鐘慕期已退開,李輕嬋堪堪站穩,揉了揉被撞到的鼻尖,後知後覺地紅了臉。

接著她感覺手臂上的力道加重,身子不由自主地順著那力道趔趄往前,剛低呼了一聲,就被按住肩膀坐了下去。

待她回神,發覺自己已經坐在了小桌旁,鐘慕期仍在她身旁,但已鬆開了她的小臂。

隻有那上麵仍殘留的發燙觸覺昭示著方才短暫的接觸。

李輕嬋被這意外弄得呼吸微急,她不自在地坐著,想摸摸方才被鐘慕期抓到的地方,當著他的麵又覺得羞赧,等呼吸平緩了些,才悄悄抬眼看他。

兩人高低對調,現在是李輕嬋坐著,鐘慕期立著。